p077　修道

美如西子離金闕，嬌似楊妃下玉樓；

猶把琵琶半遮面，不令人見轉風流。　──宋‧佛鑑慧懃

這一首是佛鑑慧懃禪師的偈語。他說，就像是西施那麼美麗、婀娜多姿的女人，從皇宮寶殿下來；或是嬌媚如楊貴妃那樣，一步一步從玉樓下來；甚至如王昭君，以一把琵琶來半遮面；他們不管面容如何美麗，體態怎樣姣好，這都只是一種外在美，不見得內在就有多崇高的成就。修道，不講求外在的美麗，主要是內心裡能有所證悟，能提起心裡的般若佛性，所謂「不令人見轉風流」，沒有見到的道，反而更有價值、更加的高貴。

因此，為善不一定要讓人知道，真如佛性不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就已經不是真理，那只是相似，不是本來面目。像西施、楊貴妃、王昭君，他們是外相的美，假如說，可以在自己的真如自性上證得般若，達到裡外一如，那樣的美才是真正的美。

可惜，世上的人往往只重外表，不重實際。《菜根譚》說：「為惡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但日有所減；為善之人如芝蘭之草，不見其增，但日有所長。」你做壞事，看起來沒有報應，其實你的道德有虧、人格有損，離毀滅不會很遠的；為善的人看起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來表揚，但是你一天一天做下去，日久月累，自然會有好結果。

萬丈高樓，是一尺一尺蓋起來的，再遠的道路，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自然會到達目標。所以，修道者不要只顧眼前，要想到未來；不要只顧表面，更要重視內在。這首詩偈告訴我們：修道，就要在「不令人見」處用功！

二○一四年四月五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