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89　二、病因的生起

有時候，我們為了待人慈悲一點，而展露祥和的笑容；有時候，我們為了對人和善一點，而講讚美的好話；甚至為了給人行路方便，而修一道橋；為了關愛社會大眾，而辦學校、醫院。那麼，維摩居士為了對人間慈悲，他怎麼做呢？他害了一場病，藉病來為眾生說佛法。

〈方便品〉後半段，維摩居士首先為前往探病的國王、大臣，乃至長者、居士等數千人說法。此段把人身體的病因說得很詳盡。

諸仁者！是身無常、無強、無力、無堅，速朽之法，不可信也。為苦為惱，眾病所集。諸仁者！如此身，明智者所不怙。

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燄，從渴愛生；是身如芭蕉，中無有堅；是身如幻，從顛倒起；是身如夢，為虛妄見；是身如影，從業緣起；是身如響，屬諸因緣；是身如浮雲，須臾變滅；是身如電，念念不住；是身無主，為如地；是身無我，為如火；是身無壽，為如風；是身無人，為如水；是身不實，四大為家；是身為空，離我我所；是身無知，如草木瓦礫；是身無作，風力所轉；是身不淨，穢惡充滿；是身為虛偽，雖假以澡浴衣食，必歸磨滅；是身為災，百一病惱；是身如丘井，為老所逼，是身無定，為要當死，是身如毒蛇，如怨賊，如空聚，陰界諸入所共合成。

維摩居士說人的身體就如同聚積的水沫，不可以撮摩；如同水上的泡，很快的就會幻滅；如同一束火焰，由愛而生；如同芭蕉之幹，是不堅實的；如同幻影，是從顛倒而有；如同夢境，是虛妄不實的；如同影像，是業力所感的種種相；如同聲音的回響，是捉摸不到的。甚至這個身體如地，是沒有主人的，就像承購的土地，多少年後變賣，又會成為別人的……

《維摩經》中例舉了多個「身體如什麼」，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在說身體是眾病聚集的地方。身體有病，一般人多半說是受了風寒、勞累而患病，其實也不盡然。在平日的生活裡，眼睛歡喜看不當的事物，或者看錯、看顛倒、看歪斜了，不就是眼睛的毛病嗎？耳朵歡喜聽是非、聽讒言、聽壞話，不就是耳朵的毛病嗎？鼻子嗅覺不敏銳，對於一些難聞的味道，無法分辨處理，不就是鼻子生病嗎？舌頭惡口罵人、搬弄是非、讒言、佞語，不就是舌頭生病嗎？身體殺、盜、邪淫，不就是毛病嗎？甚至內心貪婪、嫉妒、怨恨，不也都是病嗎？

身體患病，要如何治癒？有的人用醫藥治療、有的人用物理治療、有的人用休息治療、有的人用營養治療，乃至用各種方法治療。也有的人患病，用精神力、心力治療，像維摩居士就是如此。

如果患的是貪、瞋、痴的心病，可以用戒、定、慧治療；邪知邪見的毛病，可以用八正道治療。總之，找出病因才能做進一步的療癒。

不只人才會生病，廣泛來說，整個世間都在生病。林林總總，有諸多病的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