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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13 兩面人

「兩面人」是一句罵人的話,形容一個人不誠實,在這邊是一個面孔,在那邊又是一個面孔。他沒有是非的觀念,沒有忠奸的辨別,好像牆頭草,隨著風吹到東就向東,吹到西就向西。

兩面人,又指一個人在兩者之間,口是心非,表裡不一,或者挑撥離間,或者討好雙方,這都是稱為兩面人。

兩面人給人不安全感,因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是可行是不可行,讓人沒有把握。古代的策士、謀士,用各種的計策讓對方上當,他忠於主人,是站在一邊的立場講話,雖是用計謀傷害了別人,但是在人格上,他有立場,他比兩面人要受人尊重。

做人,本來有善惡之分:善人,講道德、講仁義,他只有一種性格,就是做好人,做好事,說好話;如果是惡人,就是表現得奸佞邪曲,騙人上當,損人傷人,對人沒有好心好意,即使偶爾有一些可取之處,也只能說他壞得沒有那麼徹底而已。不過這種人畢竟還是要比兩面人稍微好一點。

人,不管是做好人、做壞人,只要不虛假,一切坦誠相對,總還好相處。但是雙重性格的人,以偽善的面孔,假裝好人,實際上心如蛇蠍。所以兩面人最讓人無法估計他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在他偽善面孔下,讓人上了當還不自知呢?

其實,一個人如果裝成兩面人,也不能長久。一下是佛面,一下是魔面,一下是人臉,一下是鬼臉,讓人上當,不能認清本來面目;但是一次、二次,多次以後,窮其技倆,就會受到所有人唾棄了。

有一種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老於世故,並沒有兩面人的可怕。兩面人,有時披著綿羊的外衣,做出豺狼的行為,說出豺狼的語言;兩面人,有時裝成雄獅猛虎、蛇蠍美人,但實際上他是裝腔作勢,欺壓善良罷了。

兩面人最可怕的就是他的性格,不讓你知道他的本來面目,他論東說西,是好是壞,讓你捉摸不定;他論長道短,所說全都言不由衷。他當面稱讚你以後,轉身就罵你了;你把他當成好人,實際上他是害你的,這就是兩面人。

戰國時代,龐涓表面上是愛護孫臏的,暗地裡卻已經替他設下了殺身的陷阱,龐涓就是十足的兩面人;唐朝時,武則天表面上對王皇后敬重有加,實際上卻設下圈套,一步步的置他於死地,武則天就是兩面人的性格。

壞人可怕,惡人可怕,不過我們知道他是壞人,是惡人;兩面人,我把他當成善人,實際上卻陷害我們,我們還不自知。所以,兩面人更有甚於壞人、惡人之可畏懼也!

二○○二年五月十七日刊於《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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