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13　唱反調

有一種外道，自己沒有主張，他的主張就是「反對你」；「反對你」就是我的主張，這就是標準的「唱反調」。

在一個團體裡，不怕有不同的聲音，尤其民主時代，少數服從多數，多數也要尊重少數；由於容許不同的聲音存在，所以才成其為民主時代，才能日漸發展、進步。

然而，一個合唱團，雖有高低音、二部合唱、四部合唱，但是彼此調門要相同，否則就會荒腔走板；一個團體要和諧，彼此調門也要一致，如果唱反調的人太多，必然分崩離析，絕對無益於團體的進步、發展。

唱反調就是有不同的聲音，唱反調不是不好。唐朝名相狄仁傑反對武則天，武則天反而用他為相；唐太宗也經常聽魏徵的諫言，可見唐太宗能容許臣子唱反調。

一個人能夠容許反調的存在，要有肚量、要有智慧去辨別；共產黨「造反無罪，反對有理」，主要是因為社會老舊，積習難改，不得不下猛藥來改造社會。

家庭裡有叛逆性格的兒女，無論父母講什麼話，他都要唱反調。社會上，有的人無論別人談論什麼事，他都要唱反調。例如一個人說：「紐約、東京、上海，都是世界最大的都市，這是過去一般教科書明載的。」但是他聽了偏要說：「哪裡一定是這樣，我們也不一定要依過去來講，未來南京說不定也可以成為明日的大都市。」總之，他總有一番自己的說詞，總要把你的話推翻。

一般人在不自覺中，也有唱反調的性格，例如：一個人說：「你今天看起來很愉快。」他偏要說：「難道我昨天不開心嗎？」他總要反你一下。三國時代的魏延，生有反骨，是天生的反對派，是天生唱反調的；清朝乾隆皇帝身旁的寵臣和珅，他專門和劉羅鍋唱反調。

唱反調者，就看你唱得好不好。邪對正，是唱反調；正對邪，也是唱反調。所以唱反調不怕，就怕唱得對與不對，唱得好聽不好聽？歷朝的革命，都是靠唱反調；歷朝的改革，也是要唱反調。唱好聽的反調，雖然少數人反對，對大多數人來講，是大快人心，如此唱反調又未嘗不好，因為這就是合法的言論自由！

二○○二年十一月十六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