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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2 我與佛光山的建築因緣/蕭頂順

蕭頂順/英佑工程行工程顧問

我和大師結緣於高雄壽山寺,那是我退伍之後的四、五個月,壽山寺正在準備籌建,因為大師的一句話,從此結下甚深的緣分,四十年來從未改變。

壽山寺所在地原本要蓋旅社,後來高雄市十姊妹把土地買了下來,捐給大師興建寺院,大師確定好建築設計圖後,跟大家說:「就請原來要蓋旅社的工人來幫我們蓋寺廟好了,不用再去請別人。」我就是其中的工程人員之一,從二十五、二十六歲開始的人生,就註定跟佛門、大師有緣。

後來,大師又把佛光山這座山買下來,他跟我說:「你來佛光山,來幫我開拓!」當年在佛光山開山,交通非常不便,我們必須坐小火車到山腳下,再走一段很長的路上山。我們從現在的佛陀紀念館處開始走,由於整個佛光山都是麻竹遍野,一直走到外面,巡三個山頭,大約要走兩、三個小時,如果遇到下雨,兩個人就共撐一把雨傘,因此經常被雨淋得半乾半溼的;為了要坐火車回高雄,顧不得擦乾身體就去趕車,就這樣歷經了半年的時間。當時的大師沒有錢,開山的時候,連個怪手都沒有,身邊只有畚箕跟鏟子,可以說佛光山就是用畚箕慢慢鏟出來的。

開山時,我們就地取材,用竹子搭建了一個工寮,工寮裡的床也是竹製;晚上要休息或是要過夜,我和大師、心平和尚三個人就睡在同一張竹床上,要是有人翻身,三個人都會醒過來。

佛學院的興建,是建築工法的大挑戰,整個園區前後土地落差三、四呎,機械無法推進去運作,只能用人力替代機械,於是請了一些工人,還有第二、三屆佛學院的女眾學生一起完成。當時,佛學院學生早上上課,下午就跟著大師一起出坡、擔土、填土,就這樣,把佛學院一點一點的建好。

後來大師要興建大悲殿,我就去丈量大悲殿的走廊距離,要算的精準,建造才會順利。由於早年是用人工綁鐵絲的方式丈量,不像現在有機器來計算,加上水泥成本高,所以就找大石頭替代水泥,堆疊起來做牆壁。如果天候不好,一下西北雨,大師、我,還有心平和尚,我們三個人就得去巡山,留意哪裡有坍方,因此雨下得越大,我們越要搏命去巡工程。

大悲殿快完工時,大師又提到要蓋朝山會舘。那時上佛光山有一條牛車路,我們鄉下人都走那裡。為了開拓這條牛車路,大師不斷跟人溝通協調,希望工程車可以從山下一路開上朝山會舘,等到朝山會舘快蓋好後,大師又決定買一部大車作為佛光山交通車。

我記得那時從台北到高雄一趟交通費要五百元,當時來佛光山朝山的信徒,要有車搭才願意上山,大家都覺得遠,交通往返不便,就連買下壽山寺那塊土地的十姊妹,從高雄到佛光山也要好幾個小時才能抵達。那時要向中華電信申辦電話,到佛光山要兩萬兩千元,請一個工人拉線一天兩百元,佛光山哪有這樣的錢,所以都走路去跟鄰居借電話,打電話回高雄。現在想來,總覺得這過程很新奇也很辛苦。

大師的建築理念很特別,常常是一邊買地一邊建設,當時朝山會舘要動土奠基時,大雄寶殿的土地還是別人的。直到大雄寶殿確認要興建了,才把周圍土地一塊塊買起來。

跟著大師做工程,我一直秉持的信念是,一心只想把房子建好,從未計較過價錢,兩個人講好價錢,就不會計較,也不會追加費用。看著大師把心中的藍圖一一建設完成,佛光山信徒越來越多,房子不管蓋多少棟,永遠都來不及給信徒住,辦法會、活動時,只好在地上板子釘一釘權充木床給大家使用。佛光山的建築有說不完的故事,說辛苦也不辛苦,這四十年來,我們一直都是原班人馬繼續做佛光山的工程,大家都做得很歡喜。

(本文整理自二○一六年五月十四日之「話說佛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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