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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36 值遇大師 生命相託報師恩/吉廣輿

吉廣輿/作家方杞

編輯,星雲大師第一;接引,也是星雲大師第一。一貫很有自信的我本來是天主教徒,上佛光山,是接到依空法師的力邀。誰也沒想到,一封信函就此改變了信仰,改變了一生的使命。

莊嚴身影 威儀藏慈悲

第一次看到佛光山的法師,是還沒上佛光山以前,有一天坐往墾丁的公車,一路上隨著車輛顛簸駛過,就是一陣揚起的灰塵。偶然一瞥之間,看到路邊一群穿著黃長衫的人,端端正正的排班站得很筆直莊嚴,個個專注的斂目低眉,絲毫不受許多絡繹駛過的車輛與黃土飛揚的影響,這群人吸住我的目光,直到身影漸遠看不到了,心裡想:這些人好莊嚴。這些身影,一直留在我的腦海裡,直到上山謁見大師,才知道那竟然就是佛光山的徒眾。

大樹這個偏僻的佛光山,打破了我對出家人道貌岸然的古板印象,看到的是充滿朝氣的青年僧團,活潑又深具道風的現代叢林,尤其,每每看到大師的威儀裡總隱藏有深厚的慈悲,這些都點滴展現在當時晨鐘暮鼓的修持生活中。

回憶編輯的歲月,有時,為了雜誌要趕印,結果出刊後有錯誤,必須前往向大師請罪,剛巧在用餐,大師總會挽留一起用餐,什麼責備的話都沒說,只是不停的給我夾菜,要我安心的吃飯。

記得有一天,經過叢林學院,聽到大師指著走廊中間地上的一滴水,慈祥的教導大家,如此粗心,怎麼沒有人發心把它擦乾淨,都這樣漠視眾人的安危……在叢林裡只有重大的事情才會突然敲響集合鐘,這天,大家課才上到一半,忽然敲了鐘,所有的人立刻放下書本,到走廊上排班,嚴陣以待,彷彿天地之間只此一大事。

原來,道就在當下,慈悲只在細微的動作中,就在多一分關心、用心,生活點滴都是佛法。大師從小耳濡目染,對叢林禪風有深刻的體驗,總是善於把握每個因緣教育徒眾,有時不著痕跡就巧妙把佛法融入生活,在威儀中。

遠大心量 法水五大洲

佛光山前山原本叫做麻竹園,當時原本是陽光普照的不毛之地,盛夏的太陽特別熱情,大師坐在老慧明堂裡批改作業,汗水從臉頰上冒出來,為了避免滴濕了學生筆記,大師微仰著頭,讓汗水濕了衣襟,也得把作業看完。這天有位功德主拿了一台二手的電風扇來,這是佛光山當年第一台電風扇,大師馬上想到徒眾很怕熱,就叫人送到徒眾的房間,讓他們可以安心休息,養好精神教導學生。後來也陸續有人送來電風扇,大師都想到《普門雜誌》的工作夥伴、佛學院的老師,凡有什麼東西,都先想到別人,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每個人都是他心中的寶貝。

大師還是位大精進者。那時候,全佛光山最晚熄燈的地方,就在朝山會舘的會議室,大師經常與徒眾評議事情,特別是年度大活動,常常討論到三更半夜。隔天清晨四點半才剛打板,馬上又召集大家來開會,把昨夜想得更周延的計劃跟大家說明白,讓大家了知活動的意義,整個流程的銜接,要做到讓社會大眾知道,佛教徒不是一團烏合之眾,佛教重視教育,佛教理路清晰,凡是參加者都會感動,信徒獲得提升,感受到殊勝的法喜,對佛教更加有信心,要把佛教的前途開闢出來。

佛光山究竟有什麼吸引力,可以牢牢的吸引住我?對於佛教相當陌生的我,當我與大師面稟請求教示過後,大師那種只有佛教沒有個人的遠大心量,憑著滿腔熱情,滿懷理想與遠見,尤其那種「敢為天下先」的果敢豁達,我直覺中國佛教的希望,全在這位法師身上了,當下決定接下編輯《普門雜誌》。這一腳踏進來,一直到今天,縱然其他道場用四十倍高的薪資要挖角,我從來都沒有想要離開。

一位高大的青年比丘僧,沒有親故,沒有師長,隻身來台,雖然有許多的考驗與挫折,半世紀以來,一心只為佛教,本著「非佛不作,唯法所依」的信念,篳路藍縷的披荊斬棘,不屈不撓的堅毅精神,把坎坷不平的坑塹山壑推成平地,帶領著佛光山徒眾,一鍬一鏟建立起一棟又一棟的精神堡壘,不斷的把中國佛教開展新局,甚至增強在家人的宗教情操,僧信四眾共信共修,就是為了讓佛教走出去,走進社會,深入民間,把佛教從寺廟普遍到人間的各個角落。就是這樣一位高瞻遠矚的大師,佛光山才有法水長流五大洲的碩果。有幸遇到這樣的大師,唯有用生命相託,以報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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