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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00 看:星雲大師在國父紀念館舉行「佛學講座」的一幕

‧樂觀 前《海潮音》主編



高雄佛光山星雲大師,最近來台北假國父紀念館舉行第三次弘法大會「佛學講座」,時間訂在十一月七至九日三天,每日下午七時半至九時半。由於我在報章雜誌上看到以前兩次弘法大會公開演講的轟動情形,這次在報紙上見到消息,感到高興,很想去聽聽星師演講,看看熱鬧。因為前兩次會場中太過擁擠,所以這次乃有贈送門票對號入座的安排,使每一位聽眾都有座位,所以我預先打電話,託善友楊白衣教授向佛光山台北別院(普門寺)訂下座位,承楊教授夫婦盛情,在頭一天開講的時候,駕著車來陪我一同前往。

當我們到達國父紀念館,距開講時間尚差三十分鐘,下車一看,館前廣場上早已有了好幾排大小轎車和大型的遊覽車停放在那裡,紀念館門前兩邊走廊和石階上,全都站滿了人,回過頭向四面一望,場地周圍掛滿了成串的五色燈泡,還有各式各樣的彩色佛化標語,景色宜人,看了令人有愉快的感受。

一會兒,紀念館大門開放,門內兩邊站有男女警員維持秩序,進去的人,每人都得到一份佛光山印刷精美的佛教書刊禮物,走進會場,均有穿著整齊一色的妙齡小姐們,引導入座,秩序井然。

國父紀念館,誰都知道它是今天台北唯一的文化活動中心場所,馳名中外,凡是去觀光那個地方的人,都稱那裡場面浩大,設計精巧典雅,裝飾布置豪華美麗,光線柔和,座椅舒適,走道寬敞,台上台下,全是鋪著一律鮮豔紅色地毯,別有一種氣派,不多久,場中三千個座位全都坐滿,據說後到在外面看閉路電視的還有一、兩千人。



時計剛到七點卅分,在一陣悠揚鐘聲之後,廣播器傳出佛學講座開始聲音,只見台上紫紅色布幔,在兩旁強烈燈光照射之下慢慢啟開,首先映現在大眾眼前的,是台上供著一尊有人身一般高大,金光晃耀,雕刻精緻,面如滿月皎潔莊嚴的釋迦佛立像。地下有一朵一朵鮮豔蓮花,再看,還有一律身穿黑色僧袍肩搭黃色袈裟的青年出家眾,共有一○八位,分班站立在佛像兩旁。又有五位身穿黃袍肩披大紅金邊袈裟的中年出家人,從幕後走了出來,走到佛像前,信佛觀眾齊都站立起來,向佛表示敬意。此時,台上僧眾演唱梵唄香讚,配合著木魚清磐悅耳之音,全場呈現一片莊嚴肅穆的氣氛。

我看,這種揭幕式的排場,頗有佛在世時說法的光景,這種布置很夠氣派,站立在佛像兩邊一○八位青年出家眾,可以代表佛陀身邊的常隨眾,拈香的五位中年出家人,可以代表最初出家的憍陳如等五比丘,如此安排,倒頗能表達靈山一會的意象,也可以增加觀眾對佛法僧三寶的信心。



揭幕的儀式完畢,主講人星雲大師出場,他先向佛像敬禮,然後,莊重的走上講台,面對台前,閉目合掌,念誦三聲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台下的佛教信徒們,也都合掌隨著稱念佛號。

大家坐定之後,星師先向全場聽眾客氣了幾句,然後說:我今天的講題,是「佛陀的宗教體驗」,接著,就把佛陀的宗教性格與宗教情操,佛陀的苦行生活與降魔精神,佛陀在菩提樹下證悟了一些什麼?佛陀的生活是怎樣?佛陀如何教化他的弟子?以及佛陀如何應付困難和挫折,一條一條,一段一段,逐一講說,根據教理,乘性而談,發揮得淋漓盡致,為了使大家明了每一段的意義,不時用譬喻言詞,穿插一點有趣味的典章故事和公案(講話時,普門中學校長慈惠法師立在一旁用閩南語翻譯)。其中他對釋迦佛特別強調,請大家認清楚,佛,他是人,不是虛無縹緲摸不著看不見的神,他是一位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聖者,究竟徹悟宇宙人生真諦的人,說句通俗話,佛陀是人世間一位最大智慧的人,不論何人,只要下得決心修行,皆可修得像他一樣。

星雲大師,他是今日自由中國佛教界中著名的弘法健將,凡是聽過他演講的人,都知道他善說法要,他向人說法,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猶如桶底脫落,直洩無餘。他的說法,雖不能使頑石點頭,卻能叫人心開意解,法喜充滿。這是因為他一向好學深思,飽覽群書,所以學問淵博,能說得頭頭是道,扣人心弦,引人入勝,雅俗共賞,而百聽不厭。



在我的直覺上,感覺到星師這次舉行的「佛學講座」,好像是別開生面的「講經會」,頗近於講經的性質,只不過把舊時講經會的儀式擴大起來,不像從前那麼清淡簡單,增添了許多花色點綴,形式、儀規、法則等等,都大大改變了,冷清的局面,變為熱鬧場合,這都是別出心裁!

從前叢林寺廟講經,多是在「齋堂」(寺內僧伽大眾吃飯處)舉行,場面簡單,也沒有什麼鋪排,正中方丈和尚吃飯位置當講座,兩邊聽眾坐的地方,仍舊是原樣長條桌子和長條板凳,只是正中桌子擺設了一尊小型的佛像,以示講經人是替佛宣揚,只此而已。

以前講經,多在午齋以後舉行,在開始講經之前,先打「楗槌」(並不是鳴鐘擂鼓,乃是禪堂坐禪敲打放腿用的那一根尺許長的硬木條(香板) 在齋堂前地下敲打一陣子)集眾,大眾坐定之後,進行講經儀式,先由坐在前排左邊首席維那師敲打一下「地鐘」(擺在桌上小型吊鐘),有四位悅眾師出班,手敲引磐,去到法師寮迎請講經法師。到法師寮後,悅眾師排班敲打引磐向法師行問訊禮(合掌鞠躬),然後轉身,悅眾先行,兩個侍者一個捧著「香盤」,一個捧著經書跟在後面,講經法師手持「如意」走在最後,走到齋堂時,維那敲打一下地鐘,大眾齊都站立起來,合掌迎接。法師走進齋堂,站立中央,侍者將香盤向上一舉,放在講經法座前桌上,然後,法師向上一問訊。在開講第一天,照規矩先舉行「送座」儀式,這時,方丈和尚穿著禮服(按:紅祖衣),走到法師面前雙手合掌,從法師手裡接過「具」(拜佛用的一塊長方型的布條),轉身走向上面法座,法師跟在方丈和尚後面,走到法座時,方丈和尚持著「具」向上一舉,放在座位上,然後,向法座一問訊,法師也問訊,順手將「具」拿起來,兩人復又一同對面問訊,這個儀式叫做「送座」。

「送座」完了,方丈和尚走到經座旁另設座位上,講經法師仍回到原來的站立位置,侍者將法師手中所持的「具」展開鋪在蒲團上,這時,維那才舉腔,大眾一齊合掌唱香讚,法師拈香禮佛陞座。大眾一起坐下,並不馬上就講經,還有一套「過場」,先進行「傳鐘」,維那敲打一陣地鐘之後,起腔唱念〈鐘聲偈〉這四句偈語是:「鐘聲傳三千界內,佛法揚萬億國中,功勳祈世界和平(舊本《禪門日誦》上是皇王聖恩四字),利益報檀那厚德」,我覺得那不是唱念,而是在哼,用寶華山的所謂「律腔」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哼(聲調拖得很長),哼完了四句,又慢慢地敲打一陣地鐘。四句哼完(只是維那一人哼),然後大眾一起唱念〈開經偈〉:「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四句唱完之後,坐在法座上的講經法師把桌上放著的「撫尺」(即舊時官老爺審案用的「驚堂木」、道士趕鬼用的「令牌」)拍上一下,然後才開腔講話。



法師在座上講經,還有一套規矩,不得隨便,要先講經題,並且連譯經的朝代和譯經人的名字及事蹟都要講說一番,一一交代清楚,然後才講經書正文。在講經題的時候,也不是把經題大意約略認明就算了事的,還得要發揮它。

以前寺廟中講經,都是講《華嚴》、《法華》、《涅槃》等大部頭經,每講一部經,有講一年或半載,或要講三個月。講經先講「序分」,然後講「正宗分」,末了再講「流通分」,還有消文、釋義、判教、談玄四種。講小座的法師,只是消文,把經的大意略為解釋就可以。要是主講大座尤其是有名望的大法師,必須還要判教、談玄。佛法傳入中國後,分為八大宗,各宗有各宗的教義,比如華嚴宗判如來一代時教為小、始、終、頓、圓五教。天台宗則判為藏、通、別、圓四教。兩宗學人,對佛陀的言教,各人體會不同,講說佛經,各依各宗教理去判釋,各執為是,各說各的,甚至彼此批評,有時對立互相攻訐,往往使聽經的人,弄得無所適從,不知誰說的對,誰說的不對,誰究竟,誰不究竟?

至於說到「談玄」,那是更有趣了,我且舉一個例:據說昔日天台宗的智者大師講《妙法蓮華經》的時候,單只經題上那個「妙」字,就一連講說了九十天,真是驚人!因而後來佛門中有了「九旬談妙」的一句話,或許是由此典故而來?所以,學教的人,多歡喜談玄,登上法座之後,上下古今,無所不談,好像不如此就不能顯揚佛法的奧妙,也顯不出他是飽學?



因為以前弘宗演教的大德們,在講經時有如此繁文褥節,所以那時候只能關在山門裡轉佛法輪,自己說給自己聽,與外人了無關係。由於不能把佛法推廣到山門外去,佛法的內容,佛法的價值,佛法的真理,佛法的妙用等等,自然不為社會人士了解,人們既不了解佛法,自然對佛教生不起信仰心,佛法既然不為廣大人群所接受,只是關在廟門裡談玄說妙,如何說得上弘揚佛法呢?更談不上發揚光大了!

照以往情形看,那只能說是帝王式的佛法,官僚式的佛法,有閒階級的佛法。談到興盛,也只是見到地方上多修了幾座佛塔和黃色磚牆的廟宇,廟裡多了一些「窩窩頭」(穿黃袍的和尚),卻看不到佛教的事業,完全與社會脫節,自由、平等、利樂人群的佛法寶典(藏經),被皇帝佬倌封鎖了,成為寺廟裡的裝飾品。從前我行腳去北平,遇到一位遜清遺老高樹御史(四川人),他告訴我說:在專制時代,普通人民是看不到佛教「藏經」的,只有翰林院編修,才夠資格閱藏。那時,出家和尚,也成為特殊階級,只同權貴王爺貝子來往,不與老百姓接近,所以社會上流行著「在京和尚出京官」的諺語。我想起一件可笑的事,記得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我由北平回到漢口,當我走出車站時,收車票的人看我的車票上有北平兩字,他卻驚訝說:「你還是從北京來的呀!」可見專制推翻了十多年,人們對出家和尚,還是當作特殊階級看待。



時代的巨輪是不斷地向前轉動的,歷史是不會向後退的,社會思潮不斷地演進,一切事物,時刻都在「變」中,舊的事物,已成往跡,新的東西,生生不已,我國舊時農業社會,今已變成工業社會,在這個大時代中,我們佛教信徒的思想行動,亦應當迎合當前社會上新的思潮求變求新,如果不能迎頭趕上時代,仍然頑固保守,牢執舊規,那麼:我們的佛法,只好望著被澎湃的潮流刷洗,整個佛教,也只有等待滅亡。

我所說的求變求新,並不是改變佛法的本質,而是要把關在藏經樓裡的古董佛法,變成為大眾所用的佛法;所說的新,是在弘法上,要有新的方法,新的面貌,新的格式,弘法的人要有新的頭腦,新的態度,新的論調,新的作風,新的理想。

近三十年來,由於國家安定社會繁榮,我承認我們的佛教也有了改進,見到佛教徒經辦的文化、教育、慈善有利於社會人群的事業。要說事業做的最多、最大,收穫最豐富,最有號召力,做的最有聲有色,成績最好,為大家所稱讚的,那要推高雄佛光山這位星雲大師。其餘從事佛化運動的人,他們的思想觀念,多半都還停留在民國以前的階段當中,對弘法的事,多是存著敷衍點綴的心,並沒有真正的熱忱。這是為了什麼?乃是傳統遺留下來的「舊包袱」放不下,要保持「自我第一」、「護法第一」、「門徒第一」、「金錢第一」、「廟產第一」、「享樂第一」做人先師的原則,所以他們不能有積極的突破性的表現,在作為上,都是些「小兒科」。



但我這回去國父紀念館,看到星雲大師舉行的「佛學講座」熱烈場面,那種盛況情形,對教團內部的腐化情況,並不感到灰心失望,因為一向把佛法基礎建立在上層權貴階級的那一撮自私自利唯我獨尊的老朽殘餘分子,並無能力來影響新佛化運動的進展,只不過是抱殘守缺,閉關自守,自掘墳墓罷了!因為星雲法師他在佛教中建設的各種新事業,已經大大成功了,他推行的新佛化運動,也都已經在各階層中扎根,得到社會上各界人士普遍的同情和支持,這是可喜的現象。

星雲大師他的新穎思想,及其一切與眾不同的作為,我看是受了已故佛教領袖新佛化運動創始人太虛大師的啟示和影響,雖然他不是虛大師的傳人,也不是虛大師的門徒,卻是虛大師最忠實真誠的崇拜者,我說這話,是有根據的,當我主編《海潮音月刊》,於五十八年(一九六九)四月間,印行虛大師八十誕辰紀念專號,上面登載有星雲大師追念虛大師一篇〈浩浩乎!巍巍乎!〉的長文,我且把前面和後面那兩段文存抄錄出來,且看他對虛大師是如何崇敬?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今天是已圓寂的當代佛教領袖太虛大師的八秩誕辰,在國內和海外有許多地方在為大師舉行紀念會,本院同學剛於昨日期考完畢,今日能夠以輕鬆而虔誠的心情為大師上供,並開會追思,意義實在深長。

大師是我一向所敬仰而崇拜的導師,大師的人格與德業,慈心與悲願,一向是我所傾慕而願意效法的。記得虛大師還在世時,我常聽到一些青年同學說:『假如,虛大師要我跳下火坑,我一定服從,不問什麼原因』。

當時這些僧青年的話,可以代表所有佛教青年對大師崇敬的心聲,他們竟願為大師的指示而赴湯蹈火,若非思想上受大師偉大崇高的人格所影響,何能臻此!

老實說,在大師八十誕辰的今天,我並不夠資格來講說大師,因為我只見過大師兩次慈容,聽過一次開示,雖然我也讀過大師全書,可是只這一點因緣,我哪能談論大師呢!不過,為了讓同學們多一點認識大師為人的精神,僅就記憶所及,說明大師的慈心悲願,以使大家來追隨所行的道路,效法大師,為大師接棒,這才是我們今天所要紀念大師的意義。

大師的成就,大師的確值得給人懷念與崇拜,完全在於大師有一顆和常人不同的心,我現在僅就大師的心,提出五點來說明:

第一、大師有永不變易的信心。

第二、大師有永不後退的道心。

第三、大師有永不息滅的慧心。

第四、大師有永不冷卻的熱心。

第五、大師有永不失望的悲心。(文略)」

下面最後一段文又說:

「其實,大師的偉大行誼,又哪裡是我能說盡的呢?大師對佛教的影響是深遠的,今日佛教能苟延殘喘的存在可以說都是大師所賜與。

青年人應該要以大師為崇拜對象,為信仰中心,依著大師的足跡向前邁進,發願為大師接棒,你們在佛教中的慧命才能生根。唯有這樣才能對大師盡最大的感恩,最大的懷念。」──講於東方佛教學院

大家看了上面所錄星雲大師追思太虛大師的這一番說話,可以體會到他這些年來對佛教的一切新的設施,是有根源,有所本的,既不是標奇立異,也不是企圖要做中國佛教的僧王,而純是為了要貫徹虛大師的思想,實踐虛大師的意願,對中國佛教有所貢獻。



我回國定居這十幾年來,默察佛教中幾位活躍人物,看他們有的成功,站了起來,有的失敗,倒下去了!倒下去的人,雖然還在活動搖擺,卻已經是僧格破產,聲名狼藉,為眾人所不恥。我看,這成敗之間,只是「公」與「私」一字之差,並無別種講究,星雲大師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處處為公,為整個佛教求發展,雖然他不是新佛化運動的創始人,但在新佛化事業建立上,發展上,他卻算得是虛大師的繼承人,是一位高手,是一個強人。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能「捨」,為推動佛教事業,花上幾十萬、幾百萬,毫不吝惜,比如現在他在華視電台放映淨化社會人心的那個《甘露》節目,每逢星期二下午七時播出,每次花十五萬元,一個月四次,算起來要六十萬元,一年下來,要花七百多萬,這是多麼大的手筆?類似這樣的事,不只一樁,星雲大師他不是有財富,這筆錢,要他從他的信徒弟子們零零碎碎的募化來,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今日寶島佛教圈子中,不乏有大力量的長老大德,希望大家發心跟進,來共同揚我佛光,豈不是好?

 一○

散場後,走出大門,遇到幾個熟識道友,他們一看到我,臉上都現出驚詫神色,其中一人向我打趣說:今天是少年法師的演講會,您老何以有此興趣前來捧場?我笑答道:這是很平常的事,值不得驚怪,前幾年演培法師從新加坡回來在慧日講堂講經的時候,我曾去聽講一次,隨後,善導寺請聖嚴法師演講,我也是聽眾當中的一分子,這回,算是第三次了。佛經中有說「上上人有下下智,下下人有上上智」,古德也說過「不輕慢後學」的話,佛教原本是依法不依人的,昔年太虛大師在漢陽歸元寺講《圓覺經》,我當侍者,一天,抽簽講小座,虛大師抽出我的名字,我只好硬著頭皮坐上講座,把前一天所聽的經義重複再說一遍,大師他還坐在台下聽哩!那是重「法」,而不是重「人」。至於說「老」,這卻說不得,照「人生七十才開始」那句話的看法,我區區今年才只有八歲,哪敢稱「老」?就算是老,在這年頭,也不能倚老賣老,擺出老架子,標榜老資格,要老得乖巧,老得知趣,可不要老得使人討厭。說罷,大家都笑了。

    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日於師子窟

    本文收錄於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出版《星雲大師講演集》第二冊(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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