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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01 水月十年 宗風仰止

‧依空  佛光山中國佛教研究院學部主任

仰之彌高,鑽之彌堅

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論語‧子罕篇》


《雜阿含經》有一段盲龜浮木的譬喻。有一壽命無量劫的盲龜,漂流在茫茫大海,海中有一塊浮木,浮木只有一孔,盲龜每一百年,才將頭伸出海面一次。這隻盲龜以什麼因緣才能在伸出頭時,值遇木孔而得度解脫呢?人身難得,佛法難聞,善知識難逢,何嘗不像盲龜找浮木的警喻呢?在生死煩惱的欲流愛海,我們就像那隻昧了心眼的盲龜,頭出頭沒,載浮載沉,因此要勞駕諸佛聖賢倒駕慈航來度化我們。我曾經是那隻盲龜,而師父就是浮木上的那個洞孔。

佛陀的首座弟子大迦葉尊者,未出家前是婆羅門出身,智慧超群。他曾經對佛陀說,他若未跟隨佛陀出家,獨自也能證悟辟支佛果。宇宙間,只有佛陀才堪為他的師父;娑婆世界,也唯有他大迦葉才夠資格成為佛陀的弟子。我沒有大迦葉尊者的智慧,但是這一生中,我做了一件最有智慧的抉擇,那就是我親近了師父,跟隨他出家。有人讚歎孔夫子說:「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對我而言,天若不生師父,愚痴頑強如我,不知道還要在無明的漫長黑夜中顛躓多久?師父,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無二的師父。

小時候,我曾經在雷音寺瞻仰過師父的莊嚴相好,我並不知道他的法號叫什麼,只知道跟著蘭陽平原人們的習慣,稱他為師父,在我小小的心靈上,很自然地認定師父應該就叫做「師父」,他是我們弟子多生多劫以來永遠的師父。十幾年後,師父從宜蘭而高雄壽山寺而佛光山,以他的願心成就了一片佛國淨土。我也踩過千山萬水、萬水千山,幾經遷流輪轉、漂泊流浪,終於帶著一顆謙卑的心上山。十幾年未見,師父的身軀愈見高大偉岸了,像一座他一手創建起來,永遠無法攀越的高峰─佛光山,他嘴角卻始終掛著給人鼓勵信心的笑容,讓人很安心地將身家性命交託給他的一位慈祥長者。

兩個星期的大專佛學夏令營,我們這一群被視為不知惜福感恩,只知糟蹋浪費的大專青年,如同蝗蟲過境般,把全山待採的龍眼、鳳梨啃光了,是師父寵壞了我們,把職事們的抱怨呵呵一笑地化解開去。而今,有多少當年受過師父般若法水灌溉的知識青年留在佛門,發芽生根,甚至在世界各地,扮演弘揚佛教的尖兵角色。師父真是莘莘學子的保母,佛教青年的導師。民國四十五年(一九五六),師父以而立之齡,就在財力、物力缺乏的情況下,在台北借別人場地創辦大專佛學夏令營,接引知識青年學佛。沒有師父創辦的夏令營,大專青年不知走出知識的象牙塔,去探求佛法的堂奧,去體悟謙沖的涵意。沒有師父的創辦夏令營,恐怕自己至今還躑躅在真理門外,漂浮在愛欲流中,師父的智慧遠見嘉惠多少的青年學子!

《彌蘭陀王問經》有一段描寫涅槃的文句說:

涅槃如大海,遠離一切煩惱汙垢;涅槃如大海,含藏一切眾生而不滯礙;涅槃如大海,一切神力大龍所住;涅槃如大海,長養清淨解脫的般若之花。

不懂得海的人,以為驚浪拍岸、懾人心魄的千堆白雪,就是海的面目;而不知道平靜深邃、靛藍沉穩才是海的詭異神祕風貌,像極睿智持重的老者。初親近師父,覺得他像江濤澎湃,氣象萬千,讓人為之目不暇給,驚咋讚歎。愈親近師父,愈覺得他像一泓汪洋大海,清淨無波,深不見底,叫人低迴詠唱不已!不會游泳的人,不足與語大海的神奇變化;非勇猛大力的眾生,如何遊戲於涅槃淨海?一個在海灘上玩沙的小孩,撿到了海浪偶而冲激上來的一個晶瑩光彩的貝殼,就驚呼欣喜,以為海就是這麼的美麗,而不知道海有更多的寶藏珍玩。面對著師父這一片漫無涯際,無法蠡測的般若慧海,以十幾年的親近歲月,如何能了解他的遼闊深廣,所有的描繪臆度,恐怕也只是如頑童的撿拾貝殼罷了。師父的華藏世界是一個深不可及的世界,因此在這個人間世上,師父註定要獨自擁有踽踽於真理之途的千古寂寞與孤獨。

師父以觀音、文殊、地藏、普賢等四大菩薩的表德─悲、智、願、行,做為他創辦佛教學院的理想宗旨,將佛光山建設成弘揚四大菩薩精神的人間淨土,綜觀師父一生的行誼,無非是這四大菩薩六度萬行的具體實踐與完成。有一年,一群立法委員到佛光山,準備和山上的職事舉行座談,以做為制定宗教法的參考。當立法委員們巡山回到朝山會舘休息時,師父要我到廚房拿茶水招待貴賓,哪裡知道水管臨時出了毛病,滴水不出,我急得如熱鍋螞蟻,一頭鑽出廚房,跑到客廳向師父報告說:「沒有水了!」當時只聽見師父低低喝斥了一聲說:「這時候,能對我說沒水嗎?」這就是師父對弟子的教育,在師父看來,世間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再困難的境遇,只要用心,沒有不能峰迴路轉,迎刃而解的。事後,師父以肅穆的神色對我說,他當時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血液化成清流江河,也要煮成水給客人喝。

師父這種為眾忘軀的慈心悲行,早在幾年前就留給我們弟子深刻的印象。記得有一年佛光山舉辦大專佛學夏令營,開營在即,山上的水塔突然發生故障,明日二百多位大專青年的飲水洗澡成了棘手的問題。白天師父親自督導工匠把水管修好,晚上不放心,還徹夜守在水塔邊,把耳朵貼在水塔裡,聆聽水流的聲音。直到凌晨三點,馬達終於轉動,汩汩的水聲蕩漾開來,師父才放下一顆忐忑焦急的心。師父描述他當時的心情說,要是水再不來,他發願將全身的血液變成清水,給明日即將來山的大專青年們食用洗澡。在《本生經》裡,記載佛陀過去世曾經出生為慈力王,他發心普同供養一切眾生,不惜以自己的血液布施給五個飢婪的吸血鬼,並且發願自己將來證悟後,誓必先度化這五個吸血鬼趨向正道,這就是佛陀為什麼最初度化五比丘的本緣故事。師父的悲願慈憫就像佛陀一樣,豈僅是血液而已,腦目肝髓都願意施捨給眾生,並且是一種無悔無懼的喜捨。在慈悲的喜捨之前,割肉餵鷹,捨身飼虎的恐怖血腥之行,也變成無限的美麗悲壯!

講到布施喜捨,師父是最懂得身體力行普賢菩薩「廣修供養」大願的人了。平常人能夠修持供養布施的菩薩行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是不分對象,不論時地的「廣修供養」。而師父不僅勤修供養,並且是冤親平等,無分別心的廣修供養。師父初到台灣時,由於時局混亂,到處掛不到單,最後才勉強得到台北某名剎的長老法師允許,在他寺院的大鐘下度過了一夜。甚至後來為了編輯《人生雜誌》,在北投某寺,經過飢腸轆轆沒有飯吃的一天半,當時師父忍受著極度的飢餓,一點也沒有怨憎的心,反而發下大願,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在台北興建一座道場,供養一切掛單的僧寶,乃至有緣無緣的佛教信徒。師父後來在台北創建佛光山的別院,並且取觀世音菩薩普施甘露,普為一切眾生而開的含意,將道場命名為普門精舍、普門寺,就是為了完成他當年普同供養一切大眾的心願。現在,在佛光山的派下各別分院,對於來訪的緇素貴賓,經常備有齋飯招待;在佛光山本山,對於光臨的僧寶法師,除了掛單用餐的款待之外,並且備有一份襯錢供養,為他們安排車輛。佛光山自開山以來,不知道有多少的佛教大眾、社會人士,受到師父的無遮供養。

師父常教示我們心量要大,要能「心包太虛,量周沙界」,師父的供養心之大,如同太虛那麼浩瀚;供養對象之廣,把沙界的眾生都要含攝進去。民國七十二年(一九八三),師父帶領我們二十多位佛教青年前往星馬布教,所到之處,受到空前未有的熱情歡迎,掀起星馬佛教的熱烈回響。十四天,我們拜訪了數十座的名剎道場,而師父每到一處,不僅弘法布施說法開示,並且對每個寺院都有一份厚重的財供養。師父甚至把信徒皈依所供養的一筆為數不少的紅包襯錢,當場轉贈給馬來西亞的佛教學院,做為培養佛教青年的教育基金,師父說:「我是來發心實踐供養,而不是接受供養的。」因為師父能受,因此宇宙三千、芸芸眾生都是他的財富;因為師父能捨,因此視五欲六塵如夢幻泡影,淨財來自於十方,應該回饋於十方信施,甚至把他一手創建的佛光山,喜捨給弟子去荷擔,退隱四海,雲遊弘法。佛光山所以能夠成就各種的事業,是因為師父以無為有,以空為樂的喜捨精神,並且也影響了我們每一個弟子,不為自己私蓄金錢,而要為佛教存淨財。

數十年來,師父從來不為自己購買一樣東西,也不為自己儲存任何物品,信徒所供養的襯錢,都捐給了常住興建工程,或者創辦各種佛教事業。中國佛教研究院圖書館的數萬冊藏書,是師父一本一本購買的;佛光山佛教文物陳列館的法器、佛像、字畫等寶物,是師父三十多年來奔波於世界各地弘法時,辛辛苦苦尋購請回佛光山的。不僅如此,從來不為自己購買一物的師父,有時從海外弘法回來,會為全山每一個人眾,從出家的弟子,到在山上服務的員工,帶回每個人都適用的一份禮物,禮物雖然不一定很貴重,但是那代表師父對每一個佛光人的關懷、慈愛與認定。從一件一件經濟、實用、精緻的禮物,讓我們弟子看到了師父在恢宏的氣度,堅毅的氣魄之外,涵蘊於內心的那分善護念眾生的細膩情懷。

師父到香港的時候,每次給計程車司機的車資,總是超過跳錶的數目,我們納悶地提出疑問,師父自有他的道理,原來香港人認為一清早看到出家人,今天打麻將一定不順手,贏不了錢,有些司機甚至因此不願意載送出家人。為了讓香港的老百姓,對佛教保有美好的印象,因此師父要給他們好的供養。只要佛教能夠興隆弘揚,師父不惜犧牲個人的一切,何況是區區的錢財。師父幾度帶領弟子、信徒前往印度朝聖,民國六十八年(一九七九)甚至帶領二百人的龐大團體,去朝拜佛陀的聖蹟,成為中國佛教史上前所未有的盛況。師父不僅率領信徒去朝聖,並且帶去大批的毯子、食物,贈送給當地的印度人民。每到一個佛陀聖地,師父將早已準備好的印度錢幣盧比,一一放在排著長龍裹著毛布,蓬頭垢面,嬴弱瘦小的印度小孩手裡,那一張張閃爍著滿足感激的黝黑臉孔,與師父慈和安詳的神情,交織成一幅感人的美麗圖畫!我永遠記得當有人向師父問起,為什麼他不辭旅途的顛沛,飲食的不方便,疾病的纏縛,氣候的惡劣,千里迢迢一次一次率領大眾跋涉千山萬水,到印度來朝聖時,師父那一番充滿悲願睿智,語重心長的言語,在我們弟子內心留下刻骨銘心的震撼與永不磨滅的記憶。師父說:「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認識萬種人。我為什麼幾度帶著佛弟子們到印度來朝拜佛陀的聖地,是為了擴展佛教青年們的視野,去呼吸大地的遼闊廣袤,去體悟佛陀的慈悲偉大。透過對聖地的巡禮,去肯定自己對佛教的堅定信仰,去培養愛教護教的菩提種子。尤其重要的,我希望藉著佛教一批一批的朝聖人潮,能夠喚起印度政府的注意,好好地去保護佛陀的聖蹟,發揚佛教的文化。不久的將來,寄望佛教也能像回教徒朝拜麥加,基督教徒巡禮耶路撒冷一樣,百萬人天一齊朝禮藍毗尼園。」這就是對佛教懷抱生死與共、以教為命胸臆,至情至性的師父,叫我們弟子們怎能不肝腦塗地,生死相許地依止他、敬愛他?

誠然,人生最大的幸福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認識萬種人,師父把人生最大的幸福給了我們弟子。佛光山的弟子或者接受佛教學院的基本訓練,或者就讀國內的大學、研究所,或者派往海外各高等學府深造,人人都有受教育讀萬卷書的機會,佛光山的弟子依出家資歷、工作發心,才能貢獻,訂有參學進修的辦法制度,人人都能享受「一缽千家飯,孤僧萬里遊,寄情四海的雲水情趣」。佛光山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來自文教、工商、政治經濟不同層面的社會人士,上山參觀禮佛,並且經常舉辦大規模的學術研討、弘法布教等大活動、佛光人在參與、觀摩、學習之中,增長了見識,開拓了視野,提升了生活領域。師父對於佛教青年的培育工作,其悲願之殷切,心力之投注、成效之輝煌是無與倫比的。師父首創了普門中學、智光商職兩所佛教的高級中學,並且擔任教育部第一所正式立案的高等佛學研究機構──印度文化研究所的所長,師父一個人同時更創辦了中國佛教史上空前未有的六所佛教學院──中國佛教研究院男眾學部、女眾學部、台北女子佛學院、東方佛教學院、福山佛學院、國際佛教學部。更重要的是,師父為了成就佛教青年的慧命而所付出的愛心、奉獻、慈忍,讓我們永遠感懷敬佩於心!

民國六十六年(一九七七)歲末,師父決定在台北增辦佛學研究部,招收數十名大專僧青年,給予佛學研究的專門訓練,師父親自在台北尋找地點,看中一棟樓房的某一層樓。由於山上經濟一向拮据,年年在日日難過日日過中捉襟見肘地度過,突然要增加數百萬來購買房子,又值年關,實在不是常住能力所能負擔的。記得當時師父臉上帶著充滿信心的慈祥笑容,對我們一群憂心忡忡的弟子們說:「我們回去把佛光山掃得更乾淨,把麵煮得更好吃,把歡喜帶給大家,把淨財拿來創辦研究部。」

當天師父就帶領我們回山,親自捲起衣袖下廚房煮素菜。當時我正負笈東瀛,返國過年,大年初二不得不趕回東京大學辦開學手續。我永遠記得當我到廚房向師父告假的時候,師父正炒好一鍋的素麵,聽說我要告假出遠門,隨手盛起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麵,要我吃了再走。我端著那碗色香味俱佳的熱麵,望著師父繫著圍兜的高大身軀,熱淚不禁簌簌而下,趕忙轉過身去,強忍著眼眶的熱潮,哽咽地把那一碗充滿師父對青年無比慈愛與希望的素麵吃了下去。這就是為了佛教、為了青年,而被一些無知愚痴的人士,譏為佛光山做生意的一代開山宗長。師父年輕時代就讀於焦山佛學院時,一日得了嚴重的膿疴瘡。纏綿病床中的師父,有一天突然接到剃度恩師上志下開老和尚託人帶來的半碗鹹菜,師父捧著那碗鹹菜,和著眼淚吃了下去,並且發願生生世世做好出家人,把色身交給常住,將性命付予龍天。我咀嚼著那碗熱麵,驀然了解師父當時的心境,原來師徒之間的道情法愛,是在超乎物外的認同肯定,師徒之間的以心印心,是在言語道斷的相應相契。我內心發願,也要將自己的生命,交給這世間最善於烹飪的調御大夫,使自己成為酥酡美味,供養一切飢渴的眾生。

外界譏評佛光山做生意,認為佛光山很有錢,實在是盲人摸象胡亂臆測的想法。師父雖然提倡佛教要現代化,然而是有原則、有立場的現代化,保有佛教傳統精神的現代化。佛光山創辦了各種事業,但是佛光山非佛不作。由於佛光山的流通佛教法物,時下每個少女以掛晶瑩剔透的念珠為美麗莊嚴,佛光山的發行梵唄頌講錄音帶,帶動了佛教的有聲文化事業,人人耳邊一塊隨身聽,佛教的法音到處宣流。師父創辦了佛教第一所幼稚園,佛教的菩提幼苗得以成長;師父開闢了第一個佛教電台、電視節目,數以萬計的大眾在光怪陸離的聲色娛樂之外,得到了一股清涼;師父成立第一個佛教的合唱團,無數的青年因此進入了佛門,帶動佛教長樂弘法的新方向。如果說佛光山做生意,那麼佛光山是在做培養人才、弘法布教、度眾利生、興隆佛教的生意。只要佛教因此能夠興隆弘揚,師父對一切的打擊、苦難、詆毀是甘之如飴、無怨無悔的。師父常對我們說:「成功不必在我,光榮歸於佛教。」他教導我們佛光人要佛教第一、自己第二;大眾第一、自己第二,而他實際完成了這種「但願眾生得離苦,不為自己求安樂」,永遠把自己擺在第二,把大眾、佛教放在第一,利他度他的菩薩道行。

《首楞嚴三昧經》曾經提到菩薩有二十種不可思議:福德不可思議、智不可思議、慧不可思議、方便不可思議、辯才不可思議、法明不可思議、總持不可思議、法門不可思議、憶念隨義不可思議、諸神通力不可思議、分別眾生諸所語言不可思議、深解眾生心之所樂不可思議、得見諸佛不可思議、所聞諸法不可思議、教化眾生不可思議、自在三昧不可思議、成就眾生不可思議、形式最妙不可思議、修治諸波羅蜜不可思議、得不退轉不可思議。師父一生的思想行蹟,有許多超乎常人的地方,高瞻遠矚,見人所未見,不可以俗情世知去忖度他,不可思議是最好的形容。譬如師父的無礙辯才,契機契理,理事圓融,如實的法音,廣長的妙舌,帶給聽眾多少的法喜與信心!師父度眾的權巧方便,破銅爛鐵到了他那大冶洪爐,都會熬煉成繞指精鋼;再駑鈍的驢馬,經過他的細心調教,都會變成日馳千里的神駒駿騎;再頑劣的闡提眾生,接受他的慈悲攝受,都有成聖希賢的地方,在於他的平實、平常、平易,師父把精微深奧的佛法落實於生活,扎根於人間。師父的偉大,給人的是一種和風煦日的舒適,而不是灼熱高峻的不可親近。

    本文收錄於一九八七年七月出版《我們認識的星雲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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