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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20 這位和尚

‧劉枋 作家

這位和尚是佛光山開山宗長,星雲大師。

星雲大師這位和尚是我的師父!

奇怪嗎?我既未落髮,又未出家,怎麼竟會有位和尚師父?簡單明了的說:我信仰佛教,皈依三寶,做了佛門弟子,是自願發心,禮拜星雲大師為三皈依本師的。

我這個人從幼至長,真是學書不成,學劍又不成,「一事無成兩鬢斑」,到了垂老之年,幸而一靈不昧,找到了最後的歸依,一般人笑我痴愚也好,譏我窮極無聊也好,我自己卻深信深知,這是我一生未作大惡的一種「福報」。信佛,獲得了生活上的清淨及心靈上的寧靜,不是世俗所謂「四大皆空」,「空」實在是「有」。這兩年我「人在佛山」,日子過得無欲無求,也就一無缺失。

認識我的人大多都認知「劉枋這個人不吹牛,不說謊」,如今我身在佛門,恪守「五戒」,當然更不敢隨便「妄語」。我執筆要寫〈這位和尚〉,絕非為了諂上媚師而胡謗亂蓋,而是因為和我「有志一同」的大有人在,他們一個個的都以星雲大師這位和尚為對象,寫出了或長或短的好文章;這些好文章又被采風出版社蒐集彙編,集結成書,即將出版問世了。

這本書的名字是「我們認識的星雲大師」。

這本書中所蒐文稿的執筆人是:公孫嬿、司馬中原、吉廣輿(方杞)、何志浩、李中和、李書錚、周志敏、郭嗣汾、郭晉秀、姚家彥、張培耕、陸震廷、鄧文來、翁景芳、端木野、應未遲、書戈、蕭滬音、蕭鴻、趙寧、簡媜,另外有慈惠、依空兩位法師,加上一個我,恰好兩打二十四名。

這些人對星雲大師各有不同的認識,寫文章的手法也絕不是「如出一轍」。

司馬中原這位名小說家,他先抑後揚的說了不少他自幼即對出家人沒有好印象,接著寫道:「說來也很奇怪,像我這頭四不像,在二十多年前,竟然機緣巧遇,結識了星雲這位和尚。恐怕在文藝界來說,我是較早認識他的人。拿他當朋友,未免自朝臉上貼金;認他做師父吧!我又缺少一分虛謙。雙方促膝相談,我覺得他不像是個和尚,他是一個平常人,有顆平常心,居然沒嫌我的俗和蠢。他的語言精短簡潔,態度誠樸真摯,使人在事後品味中,愈覺他平常的話語,無一不透達深廣,這絕非知識的汲取和經驗的累積所能達致的,那是靈修禪悟的功夫,他以無所不在的佛心,體認塵世間看似紛繁的事物,自然澄明透澈,掌握住事物的本質與神髓。當時他給我的感覺,正如他的法號『星雲』——蘊含著宇宙奧祕,有著不可知的深遠。」

公孫嬿是詩人也是小說家,尤擅長撰寫雜文,大概對星雲大師心存敬意,他的文章是正經八百的。他說:「星雲大師長於表達,他有口才更有文才。聽他說法或是拜讀他的大作,總會受到感染。而有機會到佛光山去一趟,一個再愚魯的拙夫,也會豁然有所悟。佛光山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都蘊藏了玄機,這都是經星雲大師施以再造化之功的成果。」公孫嬿又指出:「我奉派為駐美大使館武官,碰巧星雲大師到華府來,我們又重逢異地,那時我覺得他已經不是中國的一位和尚,而是具世界性的長者了。也就是因為他有世界性的眼光,才能使佛教在台灣放一異彩,他未來的成就,該是新寫中國的佛教史……」

音樂家李中和、蕭滬音夫婦,他們對星雲大師的認識是由音樂談起,李說:「唯今世佛光山的開創者星雲大師,確是佛教中最具前瞻性與時代性的高僧……在音樂方面他親自撰詞,請人譜曲,運用音樂弘揚佛教。我覺得星雲大師的作法與作風,是屬於有智慧的開拓……」李夫人蕭女士則說:「星雲大師是個大智大慧的人,也只有他的高瞻遠矚,才能肯定音樂在弘法中的教育力量。」

「方家」應未遲他開口先向星雲大師頂禮,一改寫副刊方塊雜文的精簡筆觸,娓娓的敘述起他和大師的一次再次的相見、共餐、合影……他建議將佛光山名稱上冠以中華民國,理由是「佛光山馳名遐邇,已經是世界級的觀光聖地,最少也該以中華民國佛光山自許。佛家雖云出世,名分似亦不可不計……」他又說:「星雲大師的一切行事,都本諸良心,了無窒礙。」他更說:「古人有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語雖係對一般普通人而言,但如不妨移用於方外,則星雲大師正可當之無愧。」

另一位「方家」,《台灣新聞報‧西子灣》的主編端木野,因為人在高雄,佛光山是他常到的地方,向大師請教小乘、大乘二者區別所在,經過大師的開示,他表示:「大師深入淺出,把原極複雜深奧的佛教哲理,說得我們這般俗人都能聽懂。」他肯定的指出:「星雲大師無疑是一位傑出的佛教領導人物。」理由是「他今天創立了台灣最大的叢林道場。數今日台灣寺廟規模之宏偉,潛研佛教哲理之精深,興辦事業之隆盛,服務社會之熱忱,可說無有出其右者」。

電視節目製作人周志敏小姐,他自謙「不會寫文章」,但他以擅寫電視節目說明旁白的流暢文字,寫他因製作節目的因緣,得拜星公上人為師的種種經過,至情至性,讀來感人。他寫:「追隨星雲大師弘法數年,從未見大師有過準備的時間,但是他一開口就這樣順理成章。」接著說:「星公上人常以『先有國後有家』訓勉弟子。有人寫信問大師:『如果有戰爭遭遇敵人攻擊時,能不殺生嗎?您又該怎麼作呢?』大師的答覆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我只是出家,並未出國。不殺生是為了長養慈悲心,但當敵人危害國家時,也應該當仁不讓的去制敵。如果殺一人而能救百人千人萬人,必要時我願入地獄。』這種大乘菩薩的精神,又有幾人能及?」他深切的認識了大師的智、大師的仁。

女作家郭晉秀原是位虔誠的天主教友,他因需靜養曾到佛光山小住,他看到了佛光山所辦的「信徒講習會」、「兒童夏令營」、「傳戒」種種活動,他深受感動寫出:「我數著這一個又一個的活動,看著這山中運轉不停的生活的齒輪,一個『咬』著一個,緊密合縫,感到這有規律的運行,必有一隻手在推動,這位策劃者,這位授權於人的『健者』、『偉人』就是星雲大師。」他又表示:「我無緣常見星雲大師,卻有緣享受他開的山,他建立的事業,我曾讀過弘一大師、虛雲大師等人的傳記,只感到這兩位高僧縱有學問、道德、智慧、才幹,却是一切全拋,只一味自苦苦修,徒令他的家屬親人悲傷而已。而今日星雲大師挺身入社會,創大乘佛教的生活楷模,立典範、創事業,以成果來感化人群……」郭晉秀說的都是平平實實的真心話。

趙寧博士一貫的作風,出筆仍是他的「茶房」調,他應邀至美國休士頓三民主義大同盟南美年會演講,在飛機上遇見了大師,於是:「五日,赴正在奠基的洛杉磯西來寺,享受了一餐美味的素席,午後趙茶房自願發心,皈依三寶,禮拜上星下雲為三皈本師,法名普光。」由這篇文章,才知趙普光居士和我竟是一師之徒,何其榮幸也。

現任中國文藝協會的值年常務理事,名作家郭嗣汾先生,他和星雲大師相識近四十年,真是交深知也深,他寫道:「認識星雲大師,是由朱橋弟(本名朱家駿)的介紹。去年在佛光山和大師閒談中,大師對朱橋在文藝界的成就,以及不幸英年早逝,都有無盡的追懷和惋惜。……星雲大師也是一個人,也和平常人一樣有夢、有愛、有理想,但是我深信當他決定信奉接受一種信仰和責任時,不是為了任何代價,而是為了心之所安,而是信仰與責任的本身;使他堅持一分追求的信心決心,永遠不會放棄。」郭嗣汾先生,現任「文協的龍頭」,並且特別提及「民國四十七年(一九五八),受邀撰寫《菩提樹下的兒女》乙書,星雲大師親筆為我修改這本小說的大綱,到現在仍保留作為珍貴的紀念品之一,從大師修改的大綱,也可以看出他在文藝方面的修養與造詣。」

除了以上所提到的十位,他們各有對星雲大師的公正論斷與認識外,此外如老將軍何志浩,他以近兩萬字的長文,縷述大師的生平;名作家鄧文來,寫到認識大師於少年在宜蘭時;高雄市教育局祕書李書錚女士,以及幼教工作者翁景芳女士,前者以辦教育者的立場,讚揚大師致力教育辦得如何成功,後者說大師重視幼教的慈心悲願。散文名家方杞(吉廣輿)、文壇新秀年輕女作家簡媜,以及身居南部的名作家張培耕、蕭鴻(周嘯虹)、書戈(書道規)、名記者亦為名作家陸震廷(郭風),他們有的也是大師的弟子,有的發心為佛光山工作,對大師的認識,當然更與眾不同。兩位獲碩士學位的比丘尼,慈惠法師為佛光山都監院,曾「隨侍翻譯二十年」,依空法師主持佛光山的文教工作,他倆寫大師,該不是一般人的以文字詞藻取勝的。

最後該提的是姚家彥,他以〈緣〉來敘述認識大師以及出版《我們認識的星雲大師》的因果,他現在新聞界服務兼營采風出版社,跟這群執筆的人有的是「舊雨」有的是「新知」,采風尊重先進欣賞新秀,他肯定大眾共襄盛舉的熱忱,更肯定星雲大師「名滿天下謗亦隨之」,毅然樂願印行這本,彩色照片多幀,文稿三十多萬字的大書,否則他不會為「牟利」而冒風險,因為出書叫好未必叫座,社會上「人性向下」的現象不容諱言,試問有多少肯買有價值好書的人?而所謂暢銷書內容是否都有價值?有心者和明眼之士心知肚明。

我之所以寫這篇〈這位和尚〉,並不是要替采風出版社打廣告,只因為對星雲大師我除了「吾敬吾師」四字以外,不敢多所胡言亂道,而這些朋友他們對星雲大師的肯定和讚譽,都是我想說,要說而不知如何說的話,我感謝他們,所以把他們筆下寫的〈這位和尚〉,先睹為快擇要的向廣大讀者推荐。

    一九八七年七月《我們認識的星雲大師》出版前夕

    本文同時刊載於《青年日報》、《普門雜誌》、《覺世旬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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