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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097 《雲水隨緣》、《剎那不離》、《提起放下》、《真心不昧》序

民國七十五年(一九八六)夏天,台灣高雄《新聞報》準備發行一份《新聞晚報》,希望我能為其撰寫專欄文章,我欣然允諾。於是著手撰寫《星雲禪話》,每天在該報發表,先後共計寫了五百多期,中間未曾間斷。

後來,《新聞晚報》停刊了,然而就在此時,中華電視台希望我將《星雲禪話》製成節目,在電視台播出,我為了佛法流通,也就歡喜的隨順因緣,前後總共錄製了數百集之多。

過去,電視台播出宗教節目,都要收播出費,但我的《禪話》播出時,中華電視台以社教節目名義,反而給了我播出費,讓我有一筆收入。其實最重要的意義是,國家的傳播單位接受了佛教。

之後,美國彼得朗(PeterLangPublishingInc.)出版社將我的《禪話》英譯出書;佛光出版社也分別以中、英五版的《禪話》問世。及至最近,聯經文化事業公司更應讀者要求,將姚家彥先生一年多來在《經濟日報》刊載的《星雲禪話》結集出書,目前正在各大書坊中流通。現在,又得悉皇冠出版社也要排版付梓,不禁使我深為這本小小的《禪話》能夠受到這麼多人的喜愛,而感到無比欣慰。

《星雲禪話》除了在上述的媒體刊載、出書之外,大陸陝西出版社也出版《禪話》,但是書中卻沒有片言隻字提到作者及出處。另外,台灣、香港有不少的禪書中,也引用到我的《禪話》,一樣也不註明出處。本來禪應該是屬於每一個人的,因此我也從不在意著作權。只是,《星雲禪話》是我根據古代的禪師語錄改編而成,尤其當中有多篇是我自己所創作,譬如:〈一休與五休〉、〈一顆好牙〉、〈沒有時間老〉、〈存財於信徒〉、〈八折誦經〉等。如今陝西出版社等這麼不明出處,無異斬斷根源,只怕將來不免成為「無頭公案」,留下「到底誰參考誰」的謎團!

我從小在禪門臨濟宗派下的棲霞山出家,也曾參學大陸叢林首屈一指的禪宗名剎金山寺和天寧寺,可惜只是參學,並未悟道。

來到台灣之後,為了適應社會大眾的根基,不得不在各地推行禪淨雙修。我曾經分別在宜蘭、台北、頭城、羅東、虎尾、龍巖等地成立了念佛會,弘揚淨土!甚至創建高雄佛教堂和宜蘭講堂,遺憾的是並沒有興建任何禪堂。早期台灣的佛教沒有人參禪,只有一片念佛之聲遍布台灣,我雖然曾在台北松江路的佛光山別院、佛光山的大悲殿、懷恩堂等處舉辦過幾次禪七,但只蜻蜓點水,略為點綴一下而已,未曾蔚為風氣。我也經常在各地講經弘法時,喜歡引用禪門公案,因為我覺得「禪」含有哲理,深富智慧,有時候在解釋困難、煞費唇舌之際,說一則禪宗公案,大家在哈哈一笑中,一切皆了然於心。像趙州禪師的語錄、蘇東坡的公案等,我都常常引用,已經講過不只十次、百次,但仍覺得禪趣無窮;聽眾們也百聽不厭。所以,我一有機會,就將禪門公案重新詮釋,貢獻給廣大的讀者。對於有些禪門典故沒有完全忠於原意,只是在語意上點到為止或稍加增改,深覺愧對這些古德禪師,但一想到現代的社會人心,又不得不爾。其實,禪話中有很多東西不可輕易改動一個字或增加一句話,因為更動意義就會不同,增加也會失去個中的原味。現在我只是畫蛇添足,並不去顧慮太多。

數十年來,我在念佛打坐方面從未間斷過,但是一九九一年的那次腿傷卻對我靜坐造成了極大的不便。當然我知道禪非坐臥,可是我認為如果不透過禪坐而想要達到渾然忘我的禪心,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目前台灣的禪學風氣已慢慢展開,因此,我在佛光山建立了禪淨法堂。除了佛光山男眾學部和女眾學部的禪堂之外,供給信徒使用的,就有、大、中、小三個禪堂,分別可容納六百、三百和六十人在裡面打坐、跑香、用齋、養息,我希望透過禪淨法堂,能為禪門的實踐有所貢獻。

禪是一朵花,禪是一幅畫,禪是一道光明,禪是一顆真心,禪是智慧,禪是幽默,禪是我們的本來面目,禪也是大家獨具的寶藏。禪是古老的遺產,禪是現代人美滿生活的泉源,禪是言語道斷、不立文字。禪是自然而然,不假外求,禪是不離生活,禪是一個真善美的境界……如何才能體悟自己的禪心?那就要看我們是否認識自己,明心見性了。

有人說,二十一世紀是佛學的世紀,如果更確實一點,我認為二十一世紀是禪學的世紀。雖然目前在中國佛教真正的禪師、禪門大德還不多見,但只要假以時日,我深信禪必是能在東土或西方開出燦爛的花朵。

皇冠出版社過去一直以出版小說、散文等文學作品,而享譽於出版界,最近也因應讀者的需求,出版許多宗教性讀物,做為讀者修心養性的指南。尤其近期更將出版一套「心的經典」系列叢書,屬意將《星雲禪話》列入其中,徵詢於我,我樂見其成,特撰以上因緣,是為序。

一九九三年十月於佛光山

(本書曾編為《石頭路滑》、《活得快樂》、《沒時間老》、《大機大用》由佛光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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