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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54 水中撈月

在伽尸國,波羅奈城郊外,一處幽靜的山林裡,住著五百獼猴。有天夜晚,牠們遊行林中,找到一棵果實纍纍的尼俱律樹,便在樹上大快朵頤起來。

正當大家樂在其中的時候,猴王望著樹下一口古井中,所映現的月影說:「你們看,天上的月亮已經死了,大家趕緊想辦法把月亮撈起,莫要讓世間長夜暗冥無光啊!」於是眾獼猴七嘴八舌地商議著,這時猴王又開口說:「我有辦法!由我先捉住樹枝,你們其中一位再捉住我的尾巴,如此輾轉相連,必定可以將月亮撈起的。」說罷,猴王率先捉住樹枝,一隻猴子再捉住猴王的尾巴,另一隻猴子再接上,一個接一個,接到最後一隻猴子時,離水面還有一點距離,牠才稍微用力,樹枝已承受不了眾獼猴的重量,於是「叭」一聲,斷了,所有的猴子頓時一齊跌進古井裡。

《摩訶僧祇律》這則譬喻故事意在提醒世人,莫為世間幻象所迷,終日追逐空花水月的結果,只是徒勞無功,甚至更身陷苦痛之中,難以自拔。永嘉玄覺大師更在《證道歌》中以「鏡裡看形見不難,水中捉月爭拈得」,欲提起我們的反思,錢財名利、愛情權位、順心逆境都是空花水月,一味欲求、妄求,畢竟為何?

世人貪逐不實的愛情、名位、錢財……就像獼猴欲撈水中月,月沒撈起反而喪身害命。何不斷然放下一切不必要的執取、妄求,看透世間虛妄假相,不耽夢裡美醜善惡,好在水月人間任運隨緣,不拘不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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