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20　慈悲與仁愛的啟示──請寬待陳水扁、赦免林毅夫

日前，因為國定佛誕節和母親節同時在總統府前凱達格蘭大道舉行慶祝大會，現任總統馬英九、副總統當選人吳敦義、國民黨榮譽主席吳伯雄先生等許多官員貴賓都蒞會參加。大家不約而同都提到了佛陀的慈悲、母親的仁愛，這讓我想起了兩個人：一位是前總統陳水扁，另外一位則是現在人在大陸、台灣宜蘭籍的世界銀行經濟學者林毅夫先生。

他們兩個人這個時候，一個身繫囹圄，無法和家人團聚；一位身在異地，不得回鄉探親。他們一個貪汙，一個叛逃，這都是不易獲得原諒的行為。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引發了正反兩面的意見，在媒體上已經沸沸揚揚，喧嚷多時。

我忽然想到，當前中華民國正處於最需要國內團結合作，並且致力兩岸和平往來的時候，這兩個事件，若是能有一種人道的處理方式，不僅對他們二人來說，是恩義如天，對於國家社會的安定和諧，也會產生重大的意義，因此何不用佛陀的慈悲和母愛的仁慈，來設想這兩個人的處境呢？

陳水扁先生曾經擔任兩屆立法委員、一任台北市長，以及兩任中華民國總統，但因為抵不過人性的貪婪而貪汙；古代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說，何況是身為民主時代的總統，更應該做全民的示範，不管任何理由，貪汙，必然是法制所不容。對於陳水扁的身繫囹圄，有人表示同情，特別是現在的他，已邁入老年多病的階段，縱使過去擁有權力名位，一旦成為階下囚，連保外就醫都難獲得允准，這也真是情何以堪。因此，就有一些人士基於人道的精神，呼籲馬總統給予陳水扁特赦。

馬總統曾經表示他沒有想過特赦陳水扁，我們可以理解，這是因為他站在尊重司法的立場；而就算讓陳水扁保外就醫，也只是權宜之計。我倒覺得，在特赦與保外就醫之間，能有一個中庸的辦法：那就是效法蔣介石總統對張學良的寬容政策，給予他一間房子，讓他有妻兒陪侍，和家人團聚安度晚年，但限制他不得再從事政治活動，這讓張學良一直活到九十多歲，始終對老蔣總統感恩懷念。

在慶祝佛誕和母親節大會的典禮上，馬總統說：「母親，是家庭裡的菩薩。」總統更應該是大智慧的菩薩，如同蔣介石先生原諒張學良；如同蔣經國先生原諒美麗島事件人士，他們都表現出了仁君的風度。現在，馬總統何不基於人道，雖不特赦陳水扁，但在不超越法律的範圍下，像孫立人將軍一樣，由政府給予他一間房屋，軟禁於一地，與妻子兒女團聚，但不從事政治活動？人生幾何，榮華富貴如浮雲，妻兒常相聚才是珍貴，如果能這樣對待陳水扁，他也應該於願足矣。

果能如此，有助於台灣兩黨的和解，又何嘗不是表現出總統的胸懷與慈悲呢？

至於林毅夫先生，應該說是一個時代的個案。當初他叛逃時，依照軍令可謂罪大惡極。假如現在兩岸還是在仇恨對峙中，確實是不可原諒；但時代演變，兩岸關係的發展今非昔比。過去，一邊要反攻大陸、殺朱拔毛；一邊要解放台灣、血洗台灣，如今也成為歷史陳跡。尤其在揚棄敵對、擱置爭議，共同追求和平友好的現在，兩岸都應「一笑泯恩仇」，重新建立互信互助的寬容雅量。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為什麼獨排林毅夫於恩義之外，讓他有家難歸、有親難投呢？

撰寫此文，我非受人之託，也不認識林毅夫其人，只是基於台灣土地雖小，仁義寬容的精神卻可以成爲世界的表率，感於佛陀的慈悲與母親的仁愛而提出此一建議。希望馬總統參酌考量，慎重研擬讓陳水扁回歸家庭，派人監守，讓其終老一生，或讓林毅夫如願回鄉探親。對國家應該不會有大礙，但對社會的人道、祥和風氣，卻有至大的影響。不知道馬總統和社會各界尊意如何？

二○一二年五月十四日刊於《人間福報》投書

二○一二年五月十四日刊於《旺報》兩岸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