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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70 張少齊

張少齊居士(一九○七~二○○一),江蘇如皋人。早年於泰州、金陵佛學院研究佛學。在泰州光孝佛學院及南京毘盧佛學院授課。一九四九年來台,熱心推動佛教文化,創辦覺世旬刊社、建康書局(益華文具行)等。對《大正藏》在台影印,出力甚多。由於他對佛教貢獻良多,佛光山將他列為功德主。

南京毘盧寺的二當家爽亭法師,因內戰避難到台灣。那時人地生疏,他就自費在台北成都路,開了「益華文具店」專門流通佛教的書籍,後來更名為「建康書局」。自己並改名為張少齊。

張少齊居士一九五七年創辦《覺世旬刊》,專門報導海內外佛教的各種活動消息,接引無數人信佛、學佛,乃至出家。對早期台灣佛教的振興,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德。創刊的第一期,就請我做總編輯,我感念他對弘法的熱忱,就樂於接受,只是那時我除了在宜蘭念佛會服務外,還編《人生雜誌》,所以我向張居士表明,不能長期負責《覺世旬刊》的編輯工作。

雖然如此,但我仍是一期一期的編輯下去,一直到一九六二年,《覺世旬刊》已發行到一百八十期,張居士則堅持從一百八十一期起,全權交給佛光山接辦,由我接任發行人。

我跟張少齊居士相處,就像是家人一樣,都稱他「少老」,他跟家師是同輩,我記得我出家時,他是南京毘盧寺的二當家,家師在南京棲霞山寺是三當家。後來,他在台灣要籌募五萬元,預備開「新文豐印刷廠」,想找十個股東,每一個人五千元,他希望我能參加,並選我當常務董事,請一位為人正派的劉修橋居士擔任廠長。

但是兩、三個月後,他覺得開印刷廠,不是一個外行人所能勝任的,於是張少齊居士與我商量,想把印刷廠送給劉修橋居士去經營,只要他用心印行佛經,弘揚佛法就好了,當然我也沒有話說。不過那個時候出五千元,加入他的股東,對我而言是很不容易的一件大事。後來,在台灣的出版界中,新文豐的佛書可以說是源源不斷地在出版。

張居士對佛教的文化事業是很有心的,他跟孫張清揚女士表示:「中華民族歷代帝王都曾經刻印藏經,但是到了民國,卻無人發起推動,佛教傳統文化就這樣沒落,實在令人傷痛。」於是孫張清揚女士變賣身邊所有首飾,向日本請購一套《大藏經》,並透過當時外交部長葉公超先生,請駐日大使董顯光先生,從日本以專機將《大藏經》運送回台灣。就交由新文豐印刷廠來印行,中華佛教文化館負責發行,由南亭法師擔任《大藏經》環島宣傳團的團長,找我做領隊。

我組織了宜蘭念佛會的二十位青年,開始環島布教四十天,為《大藏經》宣傳,共計推廣了五百部《大藏經》,這在台灣文化不發達的時代,可以說是不容易的事。

我在編雜誌,他也幫忙寫文章,我們一直保持聯繫,也常請我到他住處用餐,張居士的學生張若虛,娶了一個太太是日本人,就好像他的兒媳一樣,做的素食真是像美學藝術一般,口味特別,我也很歡喜到他那裡去吃飯,倒不是想吃他的美味,而是少老對我的一番盛情,對我的關懷,讓我很是感動。

早年張少齊居士所建的琉璃精舍,號稱「地下叢林」,因為張居士素與佛教大德來往頻繁,許多教界紛爭都是在該處攤牌解決,經常車水馬龍,但是到了晚年,卻門前冷落車馬稀。

東初法師圓寂以前,成立一個中華佛教文化館的董事會,由張少齊居士擔任董事長。有一天,我就跟張居士說:「少老,聖嚴法師是東初法師的徒弟,你就把這個董事長交給聖嚴,讓文化館的基金財富,做為到加拿大發展,成為世界弘法的中心。」

他即刻說:「不行,他的師父圓寂前就是交代,不可以交給他人。」

我說:「少老,你當基金會的董事長,對你而言有沒有,都不是重要,但是你給了聖嚴,他年輕,必定能對佛教有所發揮,你是一位對佛教這麼熱心的人,這樣的好事,為什麼不樂意成就呢?」他沒開口,就沉默了。但是後來聖嚴法師真的就做了董事長、農禪寺的住持,發展法鼓山的事業。

少老對佛教的掌故、過去的往事,經歷很多,每次跟我談到金山、焦山、棲霞山,那許多長老的行儀,我都聽的津津有味,他說:「我覺得自己的業障重,不能在佛教裡面發心,希望你能可以把佛教發揚光大,我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你。」我可以感受到他對我的真誠,這些話是真正從他心裡說出來的,而不是客氣話。

後來他建議孫夫人,把永和中正路上的一間房子送給佛光山,就是現在重建後的永和學舍,這就要感謝張少齊居士的因緣了。

我一直感念他熱心為教的種種貢獻,真可說是台灣佛教文化的源頭耆宿,及肯得接受我的建議,讓聖嚴法師做了董事長,所以後來他晚年,我在美國為他找了一棟房子,作為他安養天年之用,他真的也活到一百歲,也算高壽了。張老居士自己也著有《金剛經靈異錄》,也曾禮拜《藥師經》,獲得燈花舍利,是一位非常虔誠精進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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