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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18 真禪、明暘法師

真禪法師(一九一六~一九九五),是江蘇東台人。大我十一歲,早期和我是同參、同學,不過由於大海遙隔,我在台灣,他在大陸,四十年間沒有交往。

一九八九年,我率領二百多人的「國際佛教促進會大陸弘法探親團」前往大陸,在上海接待我們的負責人就是真禪法師。

他和明暘長老(一九一六~二○○二,福建福州市人。曾在天童寺隨侍圓瑛大師),相知甚深,明暘長老是千年古剎龍華寺的住持,真禪法師是現代上海信徒最多的玉佛寺住持。中日戰爭後,太虛大師由重慶復員到南京時,就住在玉佛寺,深受尊敬。編撰《中國佛教人名大辭典》的震華法師、主持《海潮音雜誌》的福善法師,也是落腳在玉佛寺。可惜太虛大師、震華法師、福善法師一代優秀的青年僧侶,他們三人在一個禮拜之中相繼圓寂,當時都讓我們慨嘆佛教的法運,所謂是人天眼滅,慧燈不彰。

一九八八年「世界佛教徒友誼會第十六屆大會」在美國洛杉磯西來寺召開時,真禪法師和明暘法師倆人是中國佛教會的代表,第一次兩岸同在一個會場裡會議。後來西來寺傳三壇大戒時,也承蒙二位前來助陣,擔任壇場十師之一。

真禪法師和明暘法師都是政協的常務委員,也是人大的代表,一面在上海主持佛教的政務,一面在政府內擔任要職,我們可以想見佛教未來在他們的領導之下,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我對真禪法師那種熱情洋溢,精神抖擻,樂觀進取的精神,甚為欽佩,可是他沒有「上中前」的性格(吃飯喜歡坐在「上」首、照相喜歡坐在「中」間、走路喜歡走在「前」面)。有一次,我對他說:「為佛教,你應該站出來,承擔一些責任。」‭ ‬他只回了我兩個字:「低調。」

我了解他深諳佛教的傳統,有句話說:「出頭椽兒先朽爛,低調比較容易生存。」我覺得這麼一位熱情、有為的法師,真可以為佛教做出一番利生事業,卻只想低調,實在太可惜了。不過人各有志,也不能勉強。

過後不久,就聽到他圓寂的消息,我深為中國的佛教感慨,如同當時聽到太虛大師圓寂時一樣的感慨,好人又能對佛教有貢獻的人,為什麼都不能長壽呢?還是發願如此嗎?

記得當時雪煩、圓湛、茗山我們五人齊聚一堂說,假如我們同心協力,還怕中國佛教的未來會沒有希望嗎?但是非常不幸,真禪法師圓寂以後,幾年後,明暘法師也圓寂,可惜那個時候,我因為國務院總理李鵬先生對我有些誤會,限制我前往大陸,所以對於他們的喪葬,不能前往參加,至今尤為憾事。

不過,現聽聞龍華寺、玉佛寺都有相當得力的傳人,如龍華寺的照誠法師、玉佛寺的覺醒法師,都繼任為上海市佛教會的領導人,希望他們傳承師長為教的熱心,放大胸懷,不以一寺一地為限,應該擔任全中國佛教未來的責任,這是我最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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