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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14 德熙法師(張月珠)、普暉法師

張月珠(一九○三~一九六八),台灣台中人。出生在大家族,是個氣質高貴的女強人。父親是台中慎齋堂堂主,父親往生後,輔助祖母主持堂務,一九四四年,任慎齋堂堂主。曾任台中市婦女會第一屆理事、佛教會台中支會理事。一九六二年剃度出家,法名「德熙」。

早期台灣佛教界,階級分的很嚴,一些比較普通的人士,都是到寺廟做苦行,一段期限後,才能有安單的寮房,算是寺廟的住眾。或者經濟許可的人,就自備經費去寺廟買安單。但生長在大家族的人,出家都有家廟,如:霧峰林獻堂的靈山寺,而靈山寺的德欽法師,則協助李炳南居士弘揚佛法,才有今日台中的佛教。他的學生像修慈法師,是華梵大學的董事長,依戒法師是彰化大佛的住持,他們都曾在佛光山受過教育。另外,玄深法師在新竹建壹同寺,如學法師在南投建碧山巖。如學是玄深法師的徒弟,也是大家族貴族的子女,都在日本留學,學成回來就入道。

台中的佛教界,在人才方面可說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張月珠居士(德熙法師)雖是一名女性,又是在家人的身分,但才德兼備,講話「一言九鼎」,非常威嚴,台中佛教界聽到他的名號,無不豎起大拇指,稱他是女中丈夫。故能獲得很多僧眾擁護他做理事長、佛教會會長,誠屬不易。

那時貴族的家廟,都是靠家族的力量來護持,很少是靠化緣。三餐都由專人負責,平常安閒的過日子,他們認為這就是佛教。不知救濟行善、不知養老育幼、不知福利事業,當然對教育、文化更是不懂去從事。只會將寺廟管理得清淨莊嚴,讓人感覺不同一般的貴族的寺院。那時候佛教界也沒有大德出來領導他們,社會也還沒有給予他們發展的空間,甚為可惜!

他們曾跟我說:「我們當初學佛法,只是感覺到這個社會人心險惡,不夠安全,想在佛門裡清淨修行,想到自己還沒有人度,又怎麼能度人呢?故而不知道要發心為佛教,要普度眾生。等接觸到從大陸來的法師,看到大家都在做社會服務,才感覺到自己未度先來發心,先來為佛教服務,這是菩薩發心。我們的家族雖有一些積蓄,但隨著時間慢慢消耗,到了我們這一代,力量也是有限,所以只能辦些培訓班、念佛會,或有助於兒童、婦女的工作,希望能培養出弘法的人才,如能像你們這些大法師一樣,將來佛教還怕沒有辦法嗎?」

這一些話現在聽起沒什麼稀奇,但是那個時代的婦女,能有這種見識,能有這種願力,可以說,真的鳳毛麟角,真是不容易。

後來,張月珠和我認識時,就怪我說:「像你這種為佛教如此發心的人,怎麼沒能早一點認識,我可以以董事長的身分,讓你來做台中的佛教會館住持。」

不過,我想凡事都有因緣的,假如台中佛教會館給我,我和李炳南居士都在台中弘法,何必大家都集中在一起呢?可見得他對於佛教事業的嚮往、願望。

那時,台灣到處都很風行辦幼稚園,台中市政府在慎齋堂開辦「幼教師資訓練班」,張月珠要我鼓勵人來參加,若取得資格,就能合法的開辦幼稚園,對在佛門服務的女眾而言,也是很好的出路。首屆幼教訓練班,修學的課程都已經結束,還剩下幾個月就結業了,但張月珠說沒有關係,肯來參加培訓的人多多益善,我也是非常有心培養幼教人才,所以先後陸續派了慈惠、慈容、慈菘、慈嘉等幾十人,成了「幼教師資訓練班」的第一屆、第二屆、第三、第五屆的學生。

追始溯源,台灣佛教也不落人後,像北港慈德幼稚園、佛教會館、開元寺……都紛紛的成立幼稚園。我想張月珠和國大代表林吳帖居士,對於推動佛教幼稚教育,功不可沒。對這段歷史不能不把他們的貢獻留下來。

張月珠的慎齋堂裡,住有幾十個老人,等於是養老院,知道我在宜蘭有很多青年,便經常跟我說:「你介紹幾個青年給我當徒弟吧!讓他繼承慎齋堂未來的發展。」

有一位林月嬌是壽山佛學院第一屆畢業,後在宜蘭念佛會青年會裡服務。我問他:「願意做張堂主的徒弟嗎?」他非常樂意,就到了台中慎齋堂,他就是後來出家的普暉法師。普暉法師目前已當選比丘尼協進會理事長,他把慎齋堂重建得美輪美奐,像公園一樣,並且又辦學校、幼稚園等佛化事業。

想當初我將一粒種子,從宜蘭把他移植到台中,在台中對佛教能有這樣的發揮,可見得有理想,只要因緣具足就能實現。因此佛教要弘揚,培養種子隊,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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