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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22 演培法師

演培法師(一九一七~一九九六),江蘇揚州人。曾參學過寧波觀宗寺、閩南佛學院,後進入太虛大師創立的「漢藏教理學院」,成為太虛大師的門下弟子,也親近過諦閑、慈航等大德。太虛大師囑咐演培法師要向印順法師學習,故和印順法師常以師友相交。曾協助《太虛大師全書》編印。

演培法師在台期間,在福嚴精舍、新竹女眾佛學院任課。先後出任台北善導寺、南投日月潭玄奘寺的住持。一九五七年後,至東南亞一帶弘法,任新加坡靈峰般若講堂、新加坡光明山普覺寺、越南妙法精舍等住持。在新加坡創建「福慧講堂」。

演培法師長我十多歲,我待他如學長、師長。一九五二年,和他在新竹共同負責「台灣佛教講習會」,他上佛學課,我上文學課,另外還有些在中油公司上班的科技人員,利用每星期六、星期日,到講習會來上一些社會、科技等應用學,師資陣容非常齊全。

演培法師是個勤奮好學的人,其用功、惜陰,真正可以做我們的模範。我常看他從出房間的門,要去上廁所,都是用跑的,連一秒鐘都捨不得浪費,真做到分秒必爭。有一陣子,演培法師很想研究日本佛學,要先找人學日文。我很樂意配合他,就向一樣在「台灣佛教講習會」任理化和歷史課程的關凱圖教授,提出我們想學日文的需求,關教授很樂意教我們,一口就答應。

我因為父親在南京大屠殺失去消息,至今不知所終,因而對日本多少有些情結;但是為能看懂日文的佛學資料,所以對日文並不排斥,曾私下學過幾句基本的日文句型、單字,稍有基礎。關教授在上課時,不斷的稱讚我聰明、理解力好,讓我很不好意思,因我只是旁聽的,主學者才是演培法師。

後來我出版了翻譯自日本森下大圓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講話》,印順老知道後,覺得年輕的法師,應該從論典下手,扎實佛學才是重點,而不是從以信仰為主的經書入門。演培法師在旁幫我說話:「他翻譯的這本《普門品講話》,不是在講靈異,完全是透過學理的信仰,講的是人間性格。」印順法師聽了,「哦!」也很認可。

演培法師幾次三番的想引導我,參加印順導師的學團,要我為印順老做記錄,也把他為印順老做過記錄的經驗提供給我。

閒談時也常跟我提出一些做學問的方法,如:怎樣勤讀?「重要的道理要三讀、五讀、十讀、八讀都不算多。對於導師的文章,除了要精讀、細讀外,更要做筆記。」

演培法師對於太虛大師的佛法三學,法界圓覺學、法性空慧學、法相唯識學,歸屬廣學多聞;印順老的三系,性空唯名論、虛妄唯識論、真常唯心論,則歸屬廣學精深。他認為印順導師的三系,更加的對佛法契入。又說:「《成佛之道》百年之後,可以成為佛門學子必讀的教科書。」聽得出他對於印老的推崇超越過太虛大師。

演培法師的講演或開示,都是對偶的句子,文詞之美妙,讓人聽之入迷,可以用如詩如畫來形容。他和續明法師、仁俊法師都是太虛大師嫡系的門人、弟子。我雖見過太虛大師,不能算是大師的弟子、學生,所以和他們相處、談話中,可以感受出我和他們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後來他在新加坡弘法時,將其歷年著述、弘法講稿、對經典的闡述等整理,出版了《諦觀全集》(演培法師號「諦觀」,故名)全書四十餘冊,七百餘萬言。可以想像在早期,沒有受過正規教育,只在叢林裡靠自修入門的人,能有這樣的學術思想,真是不容易。

我跟演培法師共事教書一年有餘,我受他的影響很大,他除了刻苦勤學外,對時事的關心,佛教的前途,對弘法的願心,對三藏的通達,在佛門裡面,是個值得讓人學習的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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