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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015 三重佛教文化服務處

早年台灣佛教可以說沒有什麼出版事業,除了朱鏡宙居士創辦的台灣印經處,專門流通經典外,就沒有專門出版佛教典籍的出版社。因為佛教界除了編幾本佛教雜誌外,出版的佛書也是非常稀少,所以多半委託一般書局出版流通。那時台北的覺世圖書文具社、建康書局,台中的瑞成書局、高雄的慶芳書局,都是較為經常流通印刷佛書的書店。

除此外,就靠一些佛教的信徒流通文物,如我在宜蘭時期有一位天理堂香鋪的方鐵錚居士,由於他是李決和的女婿,所以就協助在店內流通一些佛書及我的作品。可以說佛教界沒有專門的文物流通處或出版社,都是隨緣結緣也沒有人經營。

一九五七年起我相繼擔任《覺世旬刊》與《今日佛教》的編輯社委,因此每月都會到台北北投的普門精舍做雜誌編務。一九五九年後,有一位阿隨姑知道我要辦佛教文化服務處,就發心把他位於三重埔一信堂下面一層約二十坪的小店鋪讓給我們使用。

那時候我們根本沒有資金,但是為了把服務處經營起來,從編輯、印刷、採購、代買、代辦到發行工作,全都自己包辦。當時在蘭陽女中擔任教務的李新桃,也就是後來的慈莊法師,他就把教務工作辭掉前來服務處負責一切,一個人在那二十幾坪的房子住了下來。在那裡,白天他要負責佛堂的早晚課誦、環境的清潔、文物的採購、寄送的包裝、開發代買等。到了晚上要睡覺了,就在房內的馬達上面鋪兩塊木板當床鋪;遇到寄書時總是穿著高跟鞋,拉著犁阿卡(人力車)到郵局寄書,這樣也度過了一、兩年的歲月。

由於我們出版的書愈來愈多,慈莊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所以後來就請慈惠卸下慈愛幼稚園園長一職,來協助編輯《覺世旬刊》,幫忙出版發行的事情。我則每週從宜蘭來服務處處理業務,回覆讀者往來的信件。我們的書從台灣讀者到東南亞,甚至美國、巴西、歐洲、香港、東南亞等各地方都有讀者,已經成為國際性的佛教文物流通處。

那時佛教界出版品並不多,於是我們就陸續出版《佛教故事大全》、《釋迦牟尼佛傳》、《玉琳國師》、《佛教童話集》、《佛教小說集》、《佛教文集》等。後來也編印了《中英對照佛學叢書‧經典之部》、《中英對照佛學叢書‧教理之部》、《中英文佛學辭典》,以及「每月一經」、美術的圖集等。由於教界專門出版佛教文物的流通處非常少,我們專業的服務處漸漸有了口碑,訂單也愈來愈多。

因為人手不足,大家就想到在宜蘭一間印刷廠工作的青年吳天賜(即佛光山第二代第四任宗長心平法師),慈莊說:「師父,他有心出家,是不是找他過來幫忙。」於是我親自打電話給他︰「聽說你要出家,現在先來幫忙我包書好嗎?」吳天賜沒有二話,電話一放,就從宜蘭趕來。接著又有方又毅(後來的慧龍法師),以及每到學校放寒、暑假時,宜蘭的青年如慈容、慈菘等人也都會來幫忙協助。

佛教文化服務處多了吳天賜,大小事務、粗重的工作,他都扛下來,減輕了慈莊他們許多的壓力。有時三更半夜要跑到印刷廠,印刷後再運回,雖然辛苦,但是我從這群年輕人眼中看不到疲累,只有歡喜。

就在大家群策群力,為弘揚佛教文化的發心投入之中,一信堂二十坪的空間已不敷使用,於是在一九六三年一月一日,我們從大同南路搬到自購的信義西街九號,以擴大讀者服務。

後來因為高雄壽山寺落成,為了方便作業,佛教文化服務處就在一九六四年,遷移到高雄大圓環邊中山路上的一棟房子。當時壽山佛學院已經招生上課,為了培養學生的文字能力,我特地在《覺世》上開闢二個專欄,讓學生發表文章,每次發行時,他們都一起協助打包。

之後由於佛光山的興建,所需費用不是一時間可以籌措的,所以我和心平、慈莊、慈惠、慈容等人協商,將這間價值不菲,輾轉從台北三重埔搬到高雄市中山一路三十四號的「佛教文化服務處」賣了,作為購地辦教育之用。後來佛光山在高雄大樹鄉麻竹園開山,一九六七年八月,佛教文化服務處也跟著遷移到佛光山,改為「佛光出版社」,繼續出版各類佛教書籍。

幾十年來,在台灣陸續又成立了香海、如是我聞等文化事業;在美國西來寺、澳洲南天寺、巴西如來寺、阿根廷佛光山等各國也都設有國際翻譯中心,將佛光出版的書籍,翻譯成二十餘種語文發行;從平面讀物到有聲書籍,從經典論文到兒童漫畫等,這些都是靠著對文化編輯有興趣的弟子們,為推動佛教文化而努力的成果。

我開辦文化事業不是為了賺錢,縱然年年都在虧損,仍然繼續堅持出版;因為文化是百年、千年的智慧傳承,文化度眾無遠弗屆;人間佛教也因為這些文字的流傳,成為眾生的一盞明燈,永留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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