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28　生死涅槃

於生死涅槃，若起平等智，

爾時由此證，生死即涅槃。　──《攝大乘論》

這四句偈道盡了人生的兩大問題：一，是生死；二，是涅槃。 人來到世間，不知修行以出離煩惱惑業，就會在無止盡的生死大海中流轉不已，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曾稍作停息；就像時辰鐘，從一走到十二，又從十二走到一，一而再，再而三地輪迴再輪迴，永遠沒有停息的時候。

要想離開生死輪迴，必須證悟涅槃。什麼是涅槃？涅槃就是超越生死，不生不死的悟界。世間萬法都有生滅變異，而涅槃就好像太陽，只要沒有烏雲遮蔽，就會永遠光明；又如虛空，只要沒有障礙，永遠都是寬闊無際。

要從世間的生死流轉到達出世間的涅槃境界，必須靠自我修行。有的人念佛以求生西方極樂世界，有的人參禪以求證悟解脫，可以說，無懼生死也是涅槃。因為生死是現象界的，涅槃則是不生不滅的永恆世界，從生死到涅槃必須有平等智。

什麼是平等智？一般人畏懼生死，希望求證涅槃，是因為把生死和涅槃分為兩個，認為生死不是涅槃，涅槃不是生死，但這並不究竟。就如同生死的烏雲可以遮蔽天空，涅槃的白雲也可以遮蔽天空；生死的鐵鍊可以束縛我們，涅槃的金鍊一樣可以束縛我們，這些都是有所偏執。

「爾時有此證，生死即涅槃」，具足了平等智，便可以明白生死即涅槃，涅槃即生死，兩者無二無別的道理。猶如青澀的水果，經過一段時間的陽光照耀，和風吹拂，酸澀會逐漸轉變成甘美的滋味，實際上還是一樣的水果；人的煩惱也是一樣，所謂「煩惱即菩提」，如果沒有經歷煩惱挫折的考驗，怎會有菩提智慧可得？

《攝大乘論》的這四句偈頌，值得我們用心參究！

二○一三年八月三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