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85　牛馬

各位讀者，大家吉祥！

在動物當中，一般人公認，狗對人類最為忠心，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其實，比狗對人更有貢獻的，當推牛和馬了。在過去農業時代，人民財富多寡，除了比田地以外，就看誰的牛馬多，誰就是最富貴。

牛馬不但是人類的財富，也是人類的忠實夥伴。戰場上，馬為主人殉難，隨著主人南征北討，多數為主人立下汗馬功勞。牛也是一樣，牛為主人犁田拉車，最後人類還吃牠的肉，用牠的皮做成各種用品。牛馬一生為人類效命犧牲，是人類真正的朋友。

牛馬對人類而言，具有很深厚的意義，略述如下：

一、以牛馬為財富：過去的社會，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家有錢沒錢？就問他：家中有幾頭牛？幾匹馬？如果牛馬成群，當然表示這一家人很富有。如果某一人家，連一頭牛都買不起，就表示這是貧窮之家。在《古文觀止》〈馮諼客孟嘗君〉一文中，說孟嘗君「食客三千，富甲天下」，孟嘗君家中美女如雲，牛馬眾多，所以孟嘗君以牛馬、美女象徵富有。當然，牛馬之外，還有豬羊也代表財富。不過，豬羊只是以身上的毛肉增加財富，而牛馬不但以生命、身價供養主人，而且以一生的勞力為主人服務，所以比起一般動物，牛馬與人類的感情，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二、以牛馬為學習：世間人都要學習知識，都以聖賢為學習的對象。其實，學習牛馬精神也是很重要。馬拉車負重，日行千里，傳達訊息，尤其忠於騎主，馬革裹屍，更加見出馬之於人的主僕關係。牛更值得學習了，牛的全身，從牛奶供人飲用，不但嬰兒要喝牛奶，青壯年，乃至老年人，都以牛奶為重要的營養來源。牛一旦老了，不但牛肉可以煮成牛肉麵，牛皮還可以做成鞋子、皮包、帽子等用品。可憐的老牛，一生拉車載物，以勞力貢獻主人，到了最後還要把生命貢獻給世人，人類對牛馬的精神，究竟能學到多少呢？

三、以牛馬為交換：牛馬與主人朝夕相處，多數都有感情，但是主人為了生存，為了利益，養了多年的牛馬，有時候也會把牠們拿來跟別人交換產物或金錢，絲毫沒有戀舊、疼惜之心。其實，人類有時即連親生的骨肉兒女，都可以跟人交換，甚至出售，所謂老牛、老馬，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們到牛集馬市去看，在交換牛馬的時候，有的牛馬雖然口不能言，也會流下幾滴眼淚。從牛馬的眼淚，足以道出牠們心中的情義，以及感受之痛苦了。

四、以牛馬為龜鑑：古代先民以龜甲來卜卦定吉凶，其實牛馬也可以做為人生的龜鑑。有人比喻人生如夢、人生如球、人生如戲、人生如棋……人生如什麼？人生如牛馬！父母為了養兒育女，背負養家活口的重擔，一生就像牛馬一樣，為家庭、為兒女操勞，甚至為親友、為社會、為國家，做出種種奉獻、付出，到最後黃土一抔，比起牛馬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二○○八年十一月五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