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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29 眼淚

各位讀者,大家吉祥!

人是哭著到世間上來的,流淚是自然的現象。眼淚有兩種,一種是生理現象,一種是情義的激盪。所謂「情淚」,是人生表達喜怒哀樂的感受,分述如下:

一、悲傷的眼淚: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產生悲傷的情緒,這時候一般人往往會流淚。所謂「多愁善感」,經不起外境的感染,總容易流淚。我們見到老病傷殘,看到生離死別,也會灑下一滴同情之淚。尤其面對失意的人生、無力的時候、委屈的心情、冤枉的無奈,都容易讓人流下悲傷的眼淚。 

二、歡喜的眼淚:眼淚有悲傷的,也有歡喜的。所謂「喜極而泣」,我們不是見過許多獲獎的人,在領獎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流著眼淚抱獎而歸嗎?有的人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或是乍聞意外的喜訊,都會不自覺的流下眼淚。另外,喜獲麟兒、喜見金榜題名、喜獲意外所得,都能賺人歡喜的眼淚。

三、感動的眼淚:感動是由於外境引發自己或歡喜、或悲哀的情緒,只要情境讓自己感動,都會流淚。有的人為了一句話感動而流淚,有的人為了一件事感動而流淚;不管是自己或別人的好事、壞事,自己動了心,有所感,都會流淚。甚至開悟證果的大阿羅漢,如須菩提聽聞《金剛經》時,聽到微妙處,也不禁「涕淚悲泣」。

四、懷舊的眼淚:人有懷舊的心情,常常憶往憶舊,所謂「白頭宮女話當年」,當往事擁上心頭,總覺「往事不堪回首」,不禁感傷落淚。一些老兵,經常回憶往昔所經歷的戰役,談到死傷的同袍,不禁流下懷舊的眼淚。誰說「英雄有淚不輕彈」?英雄更多悲歡離合的往事,點點滴滴,不說自己流淚,別人聽了也會感動而一掬同情之淚。

五、報恩的眼淚:有些人受了別人的恩惠,亟思圖報,一旦有機會得以報恩的時候,也會感動流淚。京劇裡的「鎖麟囊」,貧家女獲得了財寶,心心念念亟思圖報;一直到他得以報恩的時候,那種感動的心情,不禁淚如泉湧。國劇裡的「趙氏孤兒」,程嬰捨子救孤,那樣的忠肝義膽,怎能不叫人感動流淚呢?報恩是富貴人的行為,沒有報恩的心,只想取之於人,這是貧窮的人生。做人寧可報恩而感動流淚,也不要貪圖所得而歡喜。

六、慈悲的眼淚:佛教裡有一位空也上人,一日外出雲遊,遇到一群土匪想要加害於他,空也上人不禁流下了眼淚。盜賊一見,笑他是個沒有用的出家人,貪生怕死,這麼輕易就流淚。空也上人說:「我不是因為怕你們而流淚,而是想到你們如此行為,將來必將墮入地獄。想到你們將來要受的苦果,不免為你們悲傷而流淚。」另外,佛教裡還有一位「常啼菩薩」,因為經常流淚,所以連名字都叫「經常啼哭的菩薩」。常啼菩薩為何經常啼哭呢?他是不忍眾生受苦,不忍眾生蒙難,不禁心生慈悲,眼淚也就因此流了下來。

人如果到了經常因為感動、同情、感恩、歡喜、慈悲而流眼淚,那也是一種修行。所以眼淚好不好?該不該流?就看你流淚的意義和價值了。

二○○八年五月九日刊於《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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