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17　狐妖鬼怪

各位讀者，大家吉祥！

佛教有「十法界」之說，在十法界裡有形相的眾生，從人類到哺乳動物、卵生動物，我們都可以看得到。例如，人、牛、馬、羊、獅、虎、熊、豹等，都是哺乳動物；魚、蝦、螃蟹、蛇、蟲等，都是卵生動物。

胎生、卵生的動物，我們知道牠們是經過懷胎、孵化而來，但是有一些狐妖鬼怪是怎樣出生的？他們又是長得什麼樣貌？在人間就經常被拿來議論。

在十七世紀的時候，蒲松齡先生寫了一本《聊齋誌異》，裡面諸多關於狐妖鬼怪的描寫，提供了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說資料，例如：

一、狐──千嬌百媚：在動物裡，有一種叫做「狐」的動物，牠似狼不是狼，似狗不是狗，牠可以變現千百種化身。在山裡遇到牠，可能是一個採藥的老人；在路邊遇到牠，可能成為一名孝子。但多數時候，狐都是變現千嬌百媚的女郎。唐朝駱賓王在〈為徐敬業討武曌檄〉裡，說武則天「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狐本是動物，但是牠可以變化人形，一些公子哥兒讀書寂寞，牠可能出現在花前月下和他調情；有病的書生臥床不起，牠可以侍奉湯藥。只要你對牠好，有慈心、有義氣，牠可以為你犧牲、奉獻一切，所以有人愛牠愛得要死，有人恨牠恨之入骨。狐甚至可以和「仙」列為同類，「狐仙」在人間的功過，就很難論定了。

二、妖──妖里妖氣：在中國的民間傳說裡，妖的類別之多，例如牛魔王、鐵扇公主是妖，蜘蛛精、蝦蟆精是妖，白娘娘、小青是妖，山間裡的魑魅魍魎都是妖。有妖的地方，妖氣沖天，但是妖是救人害人？妖能和人相處嗎？這就很難論說了。其實世間上還有「人妖」，據說有一些男士先生，對人妖特別有好感，有人妖的地方就趨之若鶩。妖是變態的眾生，人要做人妖，這是變態的心理，人喜歡人妖，這就更加讓人難以揣摩其心態了。

三、鬼──善惡莫測：鬼有善有惡，在佛經裡講到鬼類眾生，有無財鬼、少財鬼、多財鬼，一些有德的鬼，死後還可以為神。所謂「鬼神」，世間上的神，大多由鬼死後升任為神。鬼也不一定可怕，有些媽媽叫小兒小女為「小鬼」，妻子暱稱丈夫為「死鬼」，可見鬼也是可愛的意思。不過，鬼給人印象還是負面的居多，例如賭錢的叫賭鬼，酗酒的叫酒鬼，好色的叫色鬼，懶隋的叫懶鬼，社會上的鬼可就多了。另外，中國人以為人死以後會變成鬼，所以要給予超度。其實，人死之後可以升天，或者再來世間做人，也不一定都會下墮為鬼。

四、怪──青面獠牙：怪獸、怪物，怪就很可怕了。在水邊，忽然冒出一隻水怪，青面獠牙；在山巔，忽然遇到一個怪物，凶相醜陋。不管你如何膽大，見到怪物，不得不怕。怪，因為古怪，不正常，不通人性，不分是非善惡，等於世間上的人行事，不按牌理出牌，不正常，我們就說他作怪了。有的人做人不像人，我們就說他是個怪人。做人還是正常為好，千萬不要當個人見人嫌、人見人怕的怪人。

二○○九年一月一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