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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 二、人間佛教全球化的歷程

(一)第一階段:關心與建言

1949年大師渡海到台灣,最初幾年四處寄人籬下,發心投入苦役勞動,為大眾服務。縱然生活艱苦,但仍堅持閱藏撰文,勤於筆耕,撰寫文章為佛教發聲,時時繫念佛教的未來及發展。

這一階段的大師,雖還沒有因緣走上世界的弘法舞台,卻也提出不少對佛教國際化的關心及建言,內容大致上可分三類:其一、佛教會應重視國際交流;其二、重視外文的學習及翻譯;其三、關心國際佛教的動態。

第一類內容,佛教會應重視國際交流

1954年3月14日,大師以理事的身分出席中國佛教會第二屆理事會第三次會議,提呈議案:佛教會應組織訪問東南亞各佛教國家以加強國際關係*9。大師建議禮請曾在東南亞弘法多年且熟悉各國情形的慈航法師擔任團長,帶領由佛教會選出德學兼優的青年僧,於該年七、八月間進行東南亞佛教訪問考察。遺憾的是,慈航法師於1954年5月圓寂,該案最終未能實現。

大師在1957年7月1日出版的《覺世》第十期,撰寫〈佛教會〉一文,期許中國佛教會:「今後佛教的興衰,決不是一國一地的事,世界佛教的前途,是很光明的。我們希望中國佛教多多和國際佛教連絡。若說對世界佛教連絡,不是派幾個代表出去觀光一下,也不是大家爭著出國,才算熱鬧。最要緊的在文化的溝通,比如交換留學僧,交換布教師,用英文多翻譯一些我國佛教巨著。如能這樣,我國才不愧是大乘佛教的第二祖國!」*10

大師認為,與國際佛教的連絡不能只流於形式的觀光旅遊,要從佛教文化著手,應執行的方向包括:一、交換留學僧,二、交換布教師,三、將漢文佛教典籍翻譯成英文。派遣留學僧和布教師到世界各地學習及交流,不只為了學習各地的佛教文化,拓展視野,更肩負著將中國佛教傳播到世界的使命。

從上述提案及《覺世》發表的看法可以看出,大師認為佛教會需要有計劃性的擬定發展策略,透過海外訪問考察,借鑑他人的經驗,打破故步自守的心態來革新佛教。與國際佛教的連絡,短期的進程是組團訪問考察,可作為增進認識與往來;長遠的規劃還要派遣交換僧來作深入學習。尤其青年僧應被重視,作為佛教未來的棟梁需要有更開拓的視野,且具備接軌國際的能力,因為人才的培養關乎到未來佛教的興衰!

第二類內容,重視外文的學習及翻譯

大師在1959年3月出版的《今日佛教》第十一期,發表題為〈佛教青年應當努力的目標〉的社論,文中提到「現在與未來佛教的命脈既繫於今日佛教青年的身上」,要達成這使命,佛教青年當有三個目標,其中的第三點即是佛教國際化:

現在是萬國比鄰的時代,而佛教又是世界性的宗教,所以現在中國佛教與國際佛教接觸的機會甚多,然而我國佛教青年,尤其是出家眾的青年,沒有通外國語文的,因此過去我國佛教徒在國際上與各國佛教徒接觸的時候,我們如聾似啞,實在顯得落伍,我們對此,真感到萬分焦急與難過。我們佛教青年如再不奮發求進,中國佛教的前途將更不堪設想了。我們以為我們佛教青年,除了研究佛學及各種學說外,應該再抽出一部分的時間來研習自己所歡喜的某一種外國語文,我們要發願,不但要使佛教普及於中國,更要將中國佛教的精華帶到國際上,去讓全世界的人都能瞭解佛法,獲沾佛法的利益。

關於學習外國語文,尤其重要而亟需應用的應該是英文,因為英文已成為國際場合上通用的語文了。我們佛教青年如果一旦有人精通了英文,那以後凡有世界性的佛教會議的時候,我們即能在全世界佛教徒之前,發揮我國佛教的智慧,及我國佛教徒對於世界佛教前途的展望,使我國佛教能在國際上揚眉吐氣,博取全世界佛教人士的尊敬。其次我們再努力以英文及其他外文來選譯我國佛教精闢的經論,向全世界傳送,世界各國人士都能獲得研究我國大乘佛教的機會。過去,我國佛教青年,跋涉千山萬水去印度研究佛法,將印度的佛法傳譯到祖國來。現在我們應該效法他們偉大的精神,將我國的佛教傳譯到西方去,唯有這樣,才能使我國在現代的世界上不愧稱為佛教第二祖國的榮號,而我們也才不愧為泱泱大國的佛教青年。
*11

要跟國際間交流往來,沒有外文能力,與他人進行可能會影響溝通效能。大師了為鼓勵青年學外語,如果發現有青年學習英文,就每個月給他兩百元作獎勵。*12大師尤其希望將中國佛教帶到國際上,讓更多人認識中國佛教,為復興佛教盡心力。

另一個重點就是弘法材料的不足,中國佛教保留了許多優秀大乘佛教著作,但是已翻譯成其他語言者為數不多,不利佛教進一步向世界傳播。後來大師在台北三重埔創辦佛教文化服務處,積極為佛教文化獻心力的同時,也著手進行漢傳佛教典籍英譯的工作。

1962年,大師得到聖剛法師的協助,蒐集多國大德的佛教譯述,在沈遵晦等大德的策勵下,組成編譯委員會,從事纂譯,準備出版《中英對照佛學叢書》*13中、英文對照譯著。大師認為漢語佛典英譯的工作,要有系統的展開。大師在序文中表示,佛教發源於印度,最初係以巴利、梵文為傳播的工具;但自南傳、北傳以後,佛教教義盛行在西域、東鄰、交趾、南洋等地,譯經的文獻,最輝煌、最豐富,惟我中國。西漸者雖受擯於回族,及受阻於歐亞交通的長時中斷,但近百餘年來,佛教的經籍散見於英、法、德、俄等諸國的文字,已經不少,其中尤以英譯的為多。大師說:「今日世風之下,不談宣揚佛教則已,若談宣揚佛教,助長東西文化,唯有中英兩國語文堪當其任!現因利乘便,厥為先就中英文共有的佛教典籍,集中對照,一面再就未見譯本,而有儘先傳播必要的經律論等,亟予選譯,藉此充實門類,彙成叢書,九成疊土,夙懷微願。」*14

第三類內容,關心國際佛教的動態

對於國際間大事,不管是佛教發展局勢,或各國佛教人士與台灣的往來,大師都慎重看待。1963年6月佛教國家泰國國王蒲美蓬到訪台灣前,大師就密切留意台灣官員的日程安排。政府排定的行程中,只有石門水庫、日月潭等經濟建設及名勝風景,並沒有安排泰王參拜任何一間佛寺,因此大師在《覺世》中撰文表達憤慨。

大師認為政府官員應把握因緣,善用台灣的佛教資源,藉由泰王到訪來促進雙邊關係。另外佛教會更應主動獻策,善用泰王訪台之際,提升佛教的地位,而不能被動毫無作為。大師提到:「當本刊本期出版時,約再二十餘日,即是泰王訪華之時,我們希望政府迅速糾正某些安排泰王訪華的官員的錯誤偏見,在泰王訪華期中,應帶領他至我國佛寺參拜,讓他有機會認識我國大乘佛教,應將台北各大佛寺,整修得莊嚴些,否則,他還以為我國沒有佛教,這對有誤邦交促進中泰友誼來說,其影響真是太大了!」*15

1963年的越南教難*16,佛教在當地遭受嚴重迫害,向來偏袒天主教的越南政府,強行鎮壓佛教。大師在事件發生後,在《覺世》連續數期中做大篇幅報導,並請教界諸山長老撰文,喚起佛教徒聲援越南教界。雖然事件發生在越南,但是大師認為每一個佛教徒都有義務發聲護教,捍衛佛教的生存。

大師曾在《覺世》撰寫二篇社論,第一篇發表於1963年6月11日發行的219期,題名〈越南教難〉,大師以極為悲憤的筆觸寫道:「佛教在歷史上,一向沒有反對過政府,一向沒有過流血戰爭,佛教是愛好和平自由的宗教,佛教徒只希望一條生存之路,別的從不計較,現在越南佛教徒,連生存自由都沒有了,這還能忍耐嗎?他們的呼叫與泣訴,使人熱淚盈眶,不忍聽聞!」*17

1963年6月11日廣德法師在西貢(即現今的胡志明市)的十字街頭當眾自焚,大師在6月21日發行的《覺世》220期中,增加四個版面,製作「越南廣德法師殉教專號」。大師撰寫第二篇社論,表達對廣德大師殉教精神的敬意,文中提到:

越南政府不擇手段迫害佛教,越南佛教徒像已醒的睡獅,發出他們吼叫的聲音。雖然佛教徒沒有武力,從來也不用武力,但佛教徒有比武力更強的信心,更強的自我犧牲精神。我們對這次越南佛教徒護教的奮鬥經過,莊嚴的虔敬之心油然生起,不禁要高叫出:「讚禮佛陀偉大的聖教,讚禮越南佛教徒的護教熱情,更讚禮廣德大師的殉教精神!」⋯⋯

對佛教前途,有時我們難免有悲觀之感,感覺護教的人太少,自私自利,自甘墮落的人太多。但如今在這末法時代,我們仍能見到殉教犧牲的聖者廣德大師,這種啟示,給未來全世界佛教徒的教育意義,可以說有無比的偉大,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廣德大師的犧牲,可說比山還高,比海還大!全世界佛教徒,應該在為這位聖者致哀之餘,更要歌頌他的殉教精神;我們應該把他殉教的經過,作成傳記,永遠的教導未來的佛門弟子,作為精神讀物!
*18

大師認為廣德法師自我犧牲維護佛教的行為,堪作全世界佛教的教育典範。廣德法師無畏的精神,象徵了佛教徒不怕艱難,勇於突破的力量,只要有人懷著這鼓精神,佛教未來就有辦法了。

(二)第二階段:考察與學習

大師生平第一次出國,是1963年隨著中國佛教會「中華民國佛教訪問團」*19,到亞洲七個國家及地區訪問。大師把到各地行程中的見聞,以日記方式記錄下來,同步連載在《覺世》旬刊中,後來經整理出版《海天遊踪》一書。大師在訪問途中,關心各地華僑狀況,對於佛教未來、發展、國際弘傳尤其重視。

例如,在泰國與教育部長蒙鑾遍親見面時,大師提出希望重視佛教的泰國到世界去籌辦佛教大學:「部長先生!在我們的感覺上,貴國極為重視佛教,佛教經濟基礎也非常豐裕。你們在自己的國家辦了幾所佛教大學,與成千的佛學院,何不到中國、美國等地創辦佛教大學呢?如能這樣,那對世界佛教不是有更大的貢獻嗎?文化應該交流的,今日時代,各國應開放門戶,捨短取長,我們中國佛教界極誠懇的歡迎貴國前去辦學!」*20

7月4日,在曼谷中華佛學研究社舉行一場南北傳佛教的辯論大會。大師在會中提及當代佛教如果要讓世界人民接受,則應重視「團結」、「統一」和「動員」。其中第三要點的「動員」,意即展開世界性的弘法活動:

第一、今天的佛教在「團結」:團結的對象不分大小乘、南北傳、各宗派、僧和俗。

第二、今天的佛教在「統一」:現在佛曆未統一,佛誕未統一,服飾未統一,儀式未統一,制度未統一,這一些都急待統一。

第三、今天的佛教在「動員」:要動員研究佛學,要動員淨持戒律,要動員展開社會事業,要動員發展佛教教育,要動員展開世界性的弘法活動。

歸納起來,佛教除這三大議題,值得吾人辯論、研究、改進外,至於南北傳、大小乘,都是不諍之議。因為所有的佛學理論,都以佛說的經文為題而發展的,枝節問題乃在做法的徹底不徹底,做得夠不夠,如果我們真能遵行佛陀遺教,人人不作獅子身上蟲,相信佛教必可迅速為世界各地人民所接受。

而其中最重心的問題,便是團結、統一、動員,如果捨去內部的團結、統一、動員,一味高談學術研究,除增法執以外,實在並無什麼可得。
*21

1963年也是大師第一次到印度朝聖,來到佛陀成道、說法、度眾的大地,心中甚是激動,感覺「聖地的泥土都是香的」。當大師親眼見到佛陀成道處的正覺大塔,大師說:「我的心,平靜如水,我終於到達佛陀的聖地了!多年來夢魂依繞著的聖地,一旦真實的出現在眼前,我什麼都不去想,那時,即使叫我立刻死去,我也心甘情願。」*22

大師在加爾各答一場歡迎宴會中說:「今天站在佛陀的國土說話,想到兩千五百年前,佛陀在法華會上,那百萬人天的盛況,再看到今日印度佛教的情形,不勝感慨!」*23過去輝煌的佛教聖跡,如今只殘留破敗的廢墟,印度佛教早已衰微。大師縱然感傷於此,但更希望佛教徒要共同發心,為復興印度佛教努力。

大師帶著願心朝禮每一處佛教聖地。在菩提伽耶正覺大塔禮佛,大師向佛陀祈願:「佛陀!讓印度的佛教復興吧!讓世界人類都能接觸到你的慈悲和光明吧!」*24

在靈鷲山,大師發願:「為了感激佛陀的恩惠,為了我今日已到過靈山,我誓願今後更加努力,更加精進,從事弘法利生的工作,佛法重興的責任,才在我們僧伽的雙肩。」*25

在拘尸那羅佛陀涅槃的火葬場,大師向佛陀訴說:「佛陀涅槃了兩千五百年,我們固然無法拜見到佛陀真正的金身,但想起今日法運垂秋,尤以我國佛教徒眾,寄佛偷生,能有幾人發大心肯荷擔佛陀的家業?有幾人立大願要振興佛陀的聖教?佛陀!您的恩澤庇蔭到我們,我們弟子對不起您啊!」*26

從大師1963年第一次的造訪印度,在接下來的四十多年間,前後展開了八次印度朝聖之旅。四川大學中國南亞研究中心副主任邱永輝教授認為:「人間佛教回傳印度的思想和決心逐漸形成。星雲大師對人間佛教回傳印度的途徑和方式,進行了初步的探索,為後續的弘法實踐奠定了基礎,也為後續弘法弟子們樹立了典範。」*27

在新加坡,參觀法樂比丘所創立的英文佛教會,大師有感英文的重要,寫道:

這個佛教會辦得很好,可見今後要在國際上弘揚佛教,外文的訓練非常重要。在台灣偶爾也有訓練佛教布教人才的機會,我想對於英語這一方面,應該特別注重。

在國外,有很多我國的布教師,滿腹經綸文章,談學問、談道德,均屬上乘,可惜英文不流利,本地語言又不佳,說起話來,雖然手腳並用,也不能把自己心意完全表達出來,因此所收的效果,便要大打折扣,實在可惜。

有志弘揚佛法的人們,趕快學外文吧!佛教,今後是國際性的,唯有通曉英文的人,今後才能向世界上宣揚佛教!
*28

1963年首次出訪,對大師而言,最大的意義不是只有增進見聞,而是讓他深刻地反思佛教的未來。大師在《百年佛緣》中回憶道:「這一次的訪問,讓我開始沉思中國佛教未來的前途、走向,是要與泰國一樣,走上原始佛教的路線,還是要如日本一般,乾脆就讓在家化的佛教來引導呢?但總覺得,中國佛教還是要保有它的特色,只是假如中國佛教的叢林制度,要想在未來的社會生存,在國際上和各宗教一較長短,勢必要培養人才,重新整頓制度。」*29

在該次的行程中,大師親身見識了不同的佛教發展面向。在泰國,佛教享有崇高的社會地位,但是其制度和弘法方式卻是保守的。印度,佛教早已失去昔日的光輝,只有過去殘留的遺跡供人懷念。而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香港等地,雖有著一批熱心興辦事業的佛教人士,但是接班的人才甚少,前途堪憂。日本則經歷明治維新,打壓佛教的政策,發展出偏重學術及在家化的佛教。在反思中國佛教的前途和走向,以及該以何種路線來發展時,大師認為,中國佛教應該要保有自己的特色,不能一味沿襲傳統而忽略現實狀況,但也不能過度追求現代發展而失去優良內涵,同時更要重視培養人才,整頓叢林制度,發展佛教事業,才能真正迎向未來。

這一趟的海外訪問之後,相隔十一年,也就是1974年,大師才有因緣進行第二次的出國考察訪問。七○年代,中國佛教會為了促進與日本佛教的往來,與當地教界共同在台灣及日本分別成立「中日佛教關係促進會」及「日華佛教關係促進會」,大師亦曾擔任該會會長並率團訪問日本。大師曾回憶道:「四十年前,我和日本佛教界都會有一些來往,像日本曹洞宗的管長丹羽廉芳法師,他等於是我的長老前輩。當時丹羽廉芳法師是日本『日華佛教關係促進會』的會長,我是『中日佛教關係促進會』的會長,所以每年都有多次互相訪問。後來,大陸和日本建交以後,台灣和日本就很少來往了。」*30

1974年4月,大師曾與道安法師率團前往日本曹洞宗總持寺參加「開山瑩山紹瑾禪師六百五十年祭典大法會」。之後並參觀了日本各大名山佛教道場,並轉往韓國參觀佛教名剎,促進交流。

在韓國期間,大師在參訪太古宗道場,應對方請求成立「中韓佛教友誼會」。太古宗為沿襲自日本佛教,加上韓國佛教是以曹溪宗為主流,後來該會也就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31

翌年1975年7月25日,大師再次率領由中國佛教會組成的「日韓訪問團」,和日韓佛教界展開二十五天的聯誼活動。七○年代,大師與日韓佛教的往來,多屬交流性質,增進彼此認識,促進友誼。當中,大師認識不少教界的長老、學者,如:臨濟宗的管長古川大航長老,塚本善隆、水野弘元、中村元、平川彰、鎌田茂雄、牧田諦亮、安藤俊雄、前田惠學、水谷幸正等大學教授學者,多次邀請他們到台灣交流、發表論文,或者教學,大師更派弟子前往日本留學,親近這些大學者。

1976年,美國開國兩百週年紀念,大師組團到美加去訪問。該次的出訪,也是大師首次走出亞洲到美洲大陸。訪問團於1976年6月30日出發,8月4日返抵台灣,歷時三十六天,途中到訪美國夏威夷、舊金山、芝加哥、華盛頓、紐約及加拿大多倫多等地。訪問團在美加地區,備受當地的法師及居士熱情招待,甚至有信徒願意獻地給佛光山在當地建寺,如:洛杉磯的王良信居士與大師同是揚州人,想捐出位於中國城的一塊供大師建寺;多倫多的詹勵吾居士則想獻出一塊一百七十畝的土地,供大師成立世界弘法中心。*32大師考慮當時佛光山的經濟條件不足,也沒有英語人才,而婉拒了這些美意。

這一次的訪問讓大師意識到,美國的國情開放,加上當地華人移民對佛法的渴望,要鋪設未來在當地弘法的可能性,弘法人才、語言人才的培訓是刻不容緩的事。另外,一路上的見聞,大大的拓展了大師對佛教現代化的啟發。大師曾在《百年佛緣》談到:

由於這一次訪問美加的因緣,也讓我深感英語弘法的重要。所以,回國後,我便開始籌備「英語佛學中心*33」,培育國際弘法人才。

當然,在這一趟旅程中,也應信徒之請,一定要帶我們到當地著名的景區覽勝,因而得以親睹名聞遐邇的大峽谷、尼加拉瓜大瀑布的風采。當中,也有許多現代化科技,給了我日後弘法上的靈感。例如,讓人大開眼界的好萊塢影城,堅定了我「佛教電影化」的理想;迪斯耐樂園的聲光、動態,激發了我在建設佛陀紀念館時,以動態故事呈現「佛陀的一生」、「佛教節慶」的構想;拉斯維加斯的街景燈光,甚至啟發了我在春節布置星光大道的構思等。
*34

美加行之後,大師在接下來的還有幾次規模較大的參訪之旅。1979年12月及1983年3月大師就分別率領一個二百人和八十四人的朝聖團前往印度巡禮聖蹟;1982年3月,也曾組團到歐洲各國參訪學習*35。綜合自1963年大師首次海外參訪,到1983年的二十年間,大師的足跡遍及眾多國家地區。亞洲的部分有日本、韓國、香港、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度,美洲則是美國和加拿大,歐非地區則包括埃及、希臘、義大利、德國、比利時、法國及英國。

這一階段,較多的是到各國考察當地文化、民情、社會發展甚至佛教動態。大師在多次的訪問中並不是以觀光客的心態在遊歷名勝,更多的是透過親身的體驗,學習各種新的文明科技,為未來佛教探索新的弘法模式。

(三)第三階段:建設與立足

大師在各國訪問中,結識了許多友人,不管是教界諸山長老、同輩道友或熱心的護法居士,都為之後開展的國際弘法扮演重要的角色。

1976年美加行中,王良信居士獻議捐贈土地給大師建寺,但大師考慮到自身條件不足而沒有接受。一年多之後,王良信致電大師,催促他派人前往建寺,大師欣然答應,自此開啟佛光山的國際弘法建寺之路。事實上,國際弘法之路也是大師自年幼出家以來一直的希望,大師曾提到:「佛法國際化的目標,一直是我這一生的理想,雖然知道目前力量尚且不足,但是機緣來了,就不能不藉這個機會去美國建寺。」*36

1978年6月底,大師委派慈莊法師和依航法師前往美國,到1988年11月26日美國西來寺落成為止,前後超過十年的歲月,過程中歷經各種考驗。首先,慈莊法師和依航法師到達美國,發現王良信居士贈予的土地無法作宗教用途;大師得聞,隨即與心定法師前往美國,最後買下加州洛杉磯加迪納市(Gardena)的一處教堂,命名為「西來寺」。

這一趟美國之行,除了解決設立道場的問題,大師也接受了東方大學頒發榮譽博士學位。8月8日,諸多國際佛教界人士,如越南的天恩法師(東方大學校長)、美國的普魯典博士、麥克律師、斯里蘭卡的毗雅藍達、德國的阿難達比丘、格爾深喇嘛、英國的蒲如丁醫師、日本的中嵨清先生、中國大陸的褚柏思居士、香港的了知法師、阿根廷的王國正居士、馬來西亞的吳美雲居士等二十餘人,在剛買下但還沒整修前的西來寺,以推動國際佛教為宗旨,共同發起組織「國際佛教促進會」(International Buddhist Progress Society),並推舉大師為會長。1980年6月8日大師主持落成暨佛像開光典禮,這間教堂改建的佛堂是佛光山第一座海外的道場,也是大師邁向國際弘化重要里程碑。

當地信徒熱切求法,道場甫開光,來寺禮佛者日益增加,加上信徒渴望能建設一間具傳統風格的佛寺,因此大師在相隔一個月後,於7月25日再次到美國,著手規劃籌建更宏大的寺院。*37後來選定的地點為一處山坡地,也就是如今位於哈仙達崗(Hacienda Heights)的西來寺現址。

為了因應西來寺不敷使用的情況,不得不尋找另一處更大的空間,提供信徒共修,這才促成於1982年購入梅屋市(May-wood),成立「白塔寺」。與此同時,著手進行哈仙達崗的新西來寺建設,另外,也在對面的小丘買了一處馬場,於1981年創設臨時的「馬場佛堂」。

第一階段的三處道場,雖規模遠不及現今的西來寺,但發揮了極佳的弘法能量。在住持慈莊法師的帶領下,舉辦共修法會、念佛法會、藥師法會、觀音法會等諸多修持內容,法師們的親切招呼,關心信徒,也讓寺務運作蒸蒸日上。大師每隔一段時間,就親自前往美國指導,並主持各項活動。

西來寺的工程,歷經六次公聽會、135次協調會,建設申請於1983年5月31日才獲洛杉磯縣政府通過。1986年3月28日動土,1988年7月24日終於迎來佛像開光,並在同年11月16日舉行落成典禮暨傳授三壇大戒、水陸法會,同時承辦「世界佛教徒友誼會第十六屆大會」。當期《生活雜誌》(Life)形容西來寺為「美國的紫禁城」,譽之為「西半球第一大寺」。

西來寺籌建過程中遇到的挑戰,可分為三類:一、當地佛教團體的抗議,二、在地人的反對,三、建設經費短絀。籌建之初,先有當地同屬漢傳佛教的團體,寫信向加州政府投訴,要求政府拒絕核批西來寺的建設,並誹謗佛光山是外道邪教。只是當地政府沒有加以處理,允許西來寺照常申請流程。

其次,在地人對於外來宗教團體打算興建規模龐大的寺院,抱持諸多顧慮,從建築量體、交通問題、人潮聚集等都是大家所關心的議題。公聽會上,居民提出諸多意見抗議,諸如馬要走路、飛鳥野獸要通過,寺院太莊嚴可能導致行走在高速公路時,讓人分神,有車禍發生的危險性。還有同樣來自台灣的基督教會也表達強烈不滿,教友們每天到西來寺預定地的山下打鼓敲鑼以示抗議。*38在慈莊法師等眾不懈努力下,與當地居民溝通協調,友善往來,才漸漸取得進展。這其中的艱辛,從大師在《百年佛緣》中的口述,可見一斑。

再來是建設經費短絀的問題。據大師所述,西來寺的建設,最初以為一百多萬美元即能完成購地到建寺的所有經費,等到發包,經費增加到三百萬;申請建築執照時,建公司重新估價,又增加到七百二十萬,但實際最後追加到三千萬美元方完成工程。

龐大的資金缺口,使得建寺的進度備加困難。籌建期間,大師先擱置總本山及其他別分院的硬體建設,集中全部力量投入完成西來寺的建設。大師說:「我們寧可以刻苦一些、克難一點,佛光山的工程也可以慢一點建,美國西來寺,這是從事國際化的弘法、文化上的交流,不能不為它犧牲奉獻。」*39可以看出,大師對於實踐佛教國際化有著堅定的決心和毅力,但要籌集經費,還是費盡千辛萬苦。大師曾說:

可憐的大家省吃儉用,每一次在台灣籌備了一萬、兩萬的美金,帶到西來寺去,卻是帶了一口袋的衛生紙回台灣。這樣子來來去去,兩萬美金、三萬美金帶到美國應急,但這也是杯水車薪,實在不夠啊,因為七百二十萬不是小數字。好在,那時候台灣也有了一些別分院像嘉義圓福寺等,也有信徒的支持,讓我相當感念。

此外,我們還有佛教文化出版社,海外讀者跟我們購書,一百塊、兩百塊的支票寄來,我每幾個月到西來寺,總也有幾十張支票可以帶過去。有一次,海關查到我有幾十張支票,他就慢慢計算總共多少錢,一看,幾千塊而已,最後也歡喜地還給我,大概覺得我又帶了這麼多的支票到美國吧。

就這樣兩、三年當中,一點一滴的填補淨財的缺口,最後完成時,已不是三百萬,而是三千多萬了。好在,佛光山萬眾一心,大家一起來,連蕭碧霞師姑也把他父親分給他的退休金捐出來;還有多少的信徒,知道西來寺快要成功了,都很樂於贊助。終於,西來寺在萬分困難中完成了。
*40

大師在世界各地能廣開法筵,有眾多因素促成。大師在《人間佛教佛陀本懷》中,歸功於各地華人及當地政府的幫助。西來寺落成後不久,澳洲弘法的契機也隨之而來,1989年,旅居澳洲臥龍崗市(Wollongong)的華僑寸時嬌女士邀請大師到當地建寺。過程中,當地臥龍崗市市長也曾到訪台灣參觀佛光山的各項弘法事業,促成捐贈二十六畝土地的因緣,才有了後來的「南天寺」。

大師在《百年佛緣》回憶該段過程:「不久,經臥龍崗全體市議員決議通過,表達全力支持佛光山在澳洲建寺之意,市長亞開爾先生還捐贈了二十六畝土地;再加上游象卿、邱美惠、廖德培、寸時嬌等旅居澳洲雪梨的信徒們,一心想要成就佛光山在當地建寺發展,我想,自己一生的願望,就是『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長流五大洲』,既然有這個因緣,就不應該退縮。於是隔年(1990)便親自率領慈莊、慈容、永全、滿可等徒眾到澳洲勘察。」*41

1990年,大師有感於當時佛光山已在亞洲、美洲、歐洲陸續開始興建道場,獨缺非洲。剛好弟子依來法師的俗家兄長吳錫富在南非從事農耕隊*42服務,大師因此委派依來法師前往南非了解情況,探尋弘法的可能性。當地華僑黃士豪居士是依來法師在當地最初認識的信徒,他是台灣台南人,後來舉家移民南非,擔任南非新堡市議員。後來因黃居士母親往生,佛光山法師前去協助處理佛事,如法莊嚴的儀式,令黃居士及當地華僑感動不已,而大力護持佛光山。

1992年,依來法師再度前往南非,在當地與華僑座談並主持人間佛教講座,使得當地華人對佛教的信心大為增加。同年3月,南非布朗賀斯特市(Bronkhorstspruit)的政要,議長漢尼•幸尼柯爾博士(Dr. Hennie Senekal)與市政府祕書長蘭毗•蘭波切(Lampies Lampecht)及南非駐華代表林宗遠先生等人,代表南非政府,主動獻地,帶著三公頃土地的合約書上佛光山,希望大師能在當地建寺。隨後在簽約儀式上,他們還加碼將贈地增加為六公頃,甚至後來又增加為十二公頃。南非的南華寺就此誕生。*43

而巴西的弘化,始於1992年南美洲的企業家許疊先生,邀請大師到巴西為他興建的觀音寺主持開光落成典禮。期間,大師一行住在出生台灣的企業家張勝凱居士位於聖保羅市郊的別墅「靜心精舍」*44。張居士在4月24日跟大師晤談時,誠懇地表示,想將占地約一甲的「靜心精舍」獻給佛光山僧團,作為在南美洲的弘法道場。大師欣然接受張居士捨宅為寺的發心,並將隨行的覺誠法師留在巴西,因此就有了「如來寺」,之後佛光山開啟立足南美洲的人間佛教弘揚。*45

綜上所述,人間佛教全球化的歷程不是一蹴可幾的,大師在過程中持續探索,不斷累積各種因緣,才逐漸找出適合的路,把佛教帶到世界各地。

【附注】

*8 星雲大師:〈美國佛教「大法西來」〉,《星雲大師全集247.百年佛緣10.道場篇》(增訂版),頁21。

*9  《中國佛教》第1卷第1期,1954年3月1日出版,頁8。

*10 星雲大師:〈佛教會〉,《星雲大師全集224.覺世論叢》(增訂版),頁74。

*11 星雲大師:〈佛教青年應當努力的目標〉,《星雲大師全集225.星雲智慧1》(增訂版),頁229。

*12 星雲大師:〈九說‧我怎樣走上國際的道路?〉,《星雲大師全集250.貧僧有話要說1》(增訂版),頁 162。

*13 《中英對照佛學叢書》由佛教文化服務處出版,原規劃分六部,分別有〈經典之部〉、〈論典之部〉、〈教理之部〉、〈史傳之部〉、〈宗派之部〉、〈文學之部〉。後來只出版〈經典之部〉和〈教理之部〉。

*14 星雲大師:《中英對照佛學叢書》序,《星雲大師全集228.人間佛教序文選2》(增訂版),頁12。

*15 星雲大師:〈泰王訪華〉,《星雲大師全集224.覺世論叢》(增訂版),頁136。

*16 1963年5月8日釋迦牟尼佛聖誕當天,越南順化市的佛教徒升起佛教教旗準備慶祝活動,政府派遣軍警明令取締,並摘下佛教旗幟,不准大規模傳教,結果引起佛教示威抗議,衝突中,導致八位平民喪命。在這之後,不斷發生大規模的反政府運動,軍警則以武力強行鎮壓佛教徒。1963年6月11日,廣德法師在西貢十字街頭當眾自焚,引起世界各國關切,後來陸續有六位比丘和比丘尼自焚,抗議越南政府迫害佛教。事件持續數月,最後間接引發軍方政府叛變,總統吳廷琰被刺。

*17 星雲大師:〈越南教難〉,《星雲大師全集224.覺世論叢》(增訂版),頁143。

*18 星雲大師:〈哀悼與聲援〉,《星雲大師全集224.覺世論叢》(增訂版),頁144。

*19 「中華民國佛教訪問團」於1963年6月26日至9月13日,共80天內,造訪了泰國、印度、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日本和香港等地,成員7人,分別是團長白聖法師、副團長賢頓法師、發言人星雲大師、團員淨心法師、朱斐居士和劉梅生居士。白聖法師在台北松山機場曾表示出訪的目的為了:「參觀各國和地區的佛敎組織、制度、敎育、文化、慈善、救濟和社會福利等事業,作爲中國佛敎興革的借鏡。」大師在訪問期間,將各地見聞同步刊載在《覺世》旬刊上,之後並結集出《海天遊踪》一書。

*20 星雲大師:〈泰國:一九六三年六月廿六日至七月七日〉,《星雲大師全集279.海天遊踪1》(增訂版),頁101。

*21 同註20,頁140。

*22 參閱星雲大師:〈印度:一九六三年七月八日至七月廿二日〉,《星雲大師全集279.海天遊踪1》(增訂版),頁197。

*23 同註22,頁184。

*24 星雲大師:〈印度:一九六三年七月八日至七月廿二日〉,《星雲大師全集279海天遊踪1》(增訂版),頁199。

*25 同註24,頁223。

*26 同註24,頁246。

*27 邱永輝:《人間佛教回傳印度研究》,高雄:佛光文化,2022年,頁112。

*28 星雲大師:〈新加坡:一九六三年八月三日至八月十日〉,《星雲大師全集280.海天遊踪2》(增訂版),頁35。

*29 星雲大師:〈雲水行腳走天下〉,《星雲大師全集248.百年佛緣11.行佛篇1》(增訂版),頁271。

*30 星雲大師:〈談日本佛教〉,《星雲大師全集133.隨堂開示錄10.青年勉勵3》(增訂版),頁246。

*31 參閱星雲大師:〈我與韓國佛教的往來〉,《星雲大師全集246.百年佛緣9.道場篇1》(增訂版),頁294。

*32 參考星雲大師:〈美國佛教「大法西來」〉,《星雲大師全集247.百年佛緣10.道場篇2》(增訂版),頁14。

*33 1976年10月21日發行的第700期《覺世》報導,大師甫自美國回台,感到英語弘法的重要,隨即進行籌備「英語佛學中心」來培養國際弘法人才,該中心於1976年11月1日正式開始上課,兩年為一期,每期預計招收20位學生。

*34 星雲大師:〈雲水行腳走天下〉,《星雲大師全集248.百年佛緣11.行佛篇1》(增訂版),頁276。

*35 1982年5月1日發行的第64期《佛光通訊》記載:佛光山歐洲旅行團一行六十四人,由大師領隊,3月30日自台北出發,歷二十三天,所經之處有開羅、雅典、羅馬、佛羅倫斯、威尼斯、茵斯布魯克、盧什內、法蘭克福、柏林、阿姆斯特丹、布魯塞爾、巴黎、倫敦、香港等地,4月22日返國。所有參加者咸感此行不虛。

*36 星雲大師:〈美國佛教「大法西來」〉,《星雲大師全集247.百年佛緣10.道場篇2》(增訂版),頁5。

*37 1980年9月16日發行的第34期《佛光通訊》記載:自佛像開光,佛堂正式啟用後,中外信眾慕名前來禮佛者日益增多,尤以每星期日之觀音會為甚。信徒均渴望本地能有一所具中國風格的宏偉佛寺,以配合日漸興隆之法務發展。住持慈莊法師有感於此間信徒的求法熱忱,更不願錯過這弘揚佛教教法、發揚中華文化的大好時機,所以專誠邀請大師蒞美商議有關事宜。大師於7月25日抵美,連日來看地、籌劃,不勝辛勞。另外,1980年9月12日發行的第36期《佛光通訊》提到:9月1日恭逢大師壽辰,大眾上供禮佛,祈求常住法務興隆,大師法躬康泰。當晚設壽宴三桌,邀請名建築師黃嘉忻、楊祖明等二十餘人參加,他們都是虔誠的佛教徒,對於大師發心要在美國建設第二個佛光山的構想,非常讚歎佩服。目前已選好一塊風景優美的山坡地,飯後大家針對此事商討,對於如何籌建及如何向政府提出申請事宜,都提出很多寶貴的意見提供參考。

*38 參閱星雲大師:〈美國佛教「大法西來」〉,《星雲大師全集247.百年佛緣10.道場篇2》(增訂版),頁35。

*39 星雲大師:〈佛光山設立分別院的因緣〉,《星雲大師全集312.話說佛光山2.開山篇2》(增訂版),頁110。

*40 星雲大師:〈佛光山設立分別院的因緣〉,《星雲大師全集312.話說佛光山2.開山篇2》(增訂版),頁110。

*41 星雲大師:〈我在澳紐開創佛教道場〉,《星雲大師全集247.百年佛緣10.道場篇2》(增訂版),頁203。

*42 台灣從1961年開始,組織「農耕隊」援助非洲國家。參加農耕隊的成員,都畢業於台灣各地農校,並且需有兩年以上的耕作經驗,出國前,農會部門還會給予訓練,再前往非洲國家,協助當地居民開墾、種植,教導農業技術。

*43 參閱星雲大師:〈我要讓非洲從黑暗走向光明〉,《星雲大師全集247.百年佛緣10.道場篇(2)》(增訂版),頁238。

*44 張勝凱(1941-2006),出生於台北縣樹林鎮(今新北市樹林區),1964年台灣大學畢業,之後負笈日本東京大學取得農業化學碩士。1973年全家移民巴西,是當地的商業鉅子,曾任世界台商會會長。與夫人學佛後,便毅然斷葷,持齋茹素,潛心佛理,並將自宅別墅改為精舍,每月集眾共修一至二次。

*45 星雲大師〈共生的地球人(199.03.01∼05.31)〉,《星雲大師全集289.星雲日記9》(增訂版),頁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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