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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56 文字針砭

北磵居簡禪師,俗姓王,字敬叟,宋朝潼川府(四川三台)人,為臨濟宗僧。

居簡出家後,曾追隨別峰寶印學習,常日夜精進用功。有一天,因讀《卍菴道顏語錄》而豁然有悟,曾參謁靈隱寺佛照光禪師,後來在妙喜宗杲門下弘揚宗旨。數年後,居簡於台州紫撻、報恩寺及廣孝寺弘法,聲名大振。退居後住在武林飛來峰西側,時有官員請其出世就任住持,居簡都予以婉辭。

他曾著有《北磵集》行世,不料卻引來宿儒的批評,居簡嘆曰:「狼虎之害人,世人皆易知,而文章的遺害,人卻不易察覺。有狼虎在山,縱有青菜作物,也不敢收採;以文章欺世,則是令人耳目沉淪。我以為近來之文人,心思廣闊,非聖賢之言不言,非合於古德之跡則不表露。然而,儒風乍變,只為一時譁眾取寵,不關乎榮辱,令名節掃地,而以往言行皆視之矯飾,欺騙世人,此更甚於狼虎之害,我深以此為懼。我雖是將所見所聞,結集記錄成冊,若是有心人,欲以詩文名於世,則又將教我成為罪人矣。」居簡於是將印板毀去。

居簡晚年住在淨慈寺,於淳祐六年(一二四六)示寂,世壽八十三歲,世稱北磵居簡,圓寂前曾大書「四月一日珍重」六字,果於該日斂目而逝。著有《北磵集》十九卷、《北磵續集》一卷、《北磵和尚語錄》一卷。

釋初參曰:居簡以《北磵集》,將他在禪林的所見所聞,以文字痛下針砭,原本立意甚佳,但人的通病是「聽時似悟,對境生迷」,這些警語不僅無法為人所接受,反而遭受反彈撻伐。其實,這些文字所訴諸的針砭,往往不是任何的分別意識所能認知的境界,而是必須用心靈去感受,用實踐去印證,才能獲得個中的意味;對此輕易排拒的人,即使是讀遍千經萬論也百無一用,正如經云:「以聞思修,入三摩地。」這都是真實不虛的語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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