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66　供水化乳

張九成居士，字子韶，宋朝錢塘人。他十四歲到郡縣讀書，不論寒暑均閉門苦讀，同學偷偷從門縫窺視，只見他端坐讀書，有如面對神祇、師長，不禁大為歎服。後來他在程頤弟子楊時的門下學習，成為楊時的得意弟子。

楊時的學問雖名重一時，但九成認為，楊文公、呂微仲等名儒的高深學問無不是從禪學而來，因此佛門必有高於儒學處，於是前往臨安淨慈寺參謁寶印楚明，請問：「如何才能入道？」

楚明說：「念念不捨，久了便得純熟，時節一到，自然證入。」並讓他參「庭前柏樹子」的話頭。他雖夜以繼日參究，卻毫無進展，故又參謁善權清禪師。他問清禪師道：「成佛作祖，人人有分，個個圓成，是這樣嗎？」

清禪師說：「是的！」

九成接著追問：「那為什麼我無個入處？」

清禪師遞出手中念珠，問道：「這是誰的？」九成無以為對。

清禪師將念珠收起，說道：「是你的就拿去，直接了當。若涉及思慮考量，就不是你的。」九成愕然，心底疑惑更增。

某夜他內急如廁，突聞蛙鳴嘓嘓，忽然大悟，作偈曰：「春天月夜一聲蛙，撞破乾坤共一家。正恁麼時，誰會得嶺頭腳痛。」得清禪師的印可。

他也曾拜謁大慧宗杲，並依止於宗杲門下，自號「無垢居士」，此後專志六度，即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的修行。不再留意家中瑣事，也不再掛心妻兒子孫，雖現在家相，卻行出家行。他曾設齋供僧及供十六大天，齋後赫然發現，供天的茶水都變成乳汁，見聞者莫不倍增信心。

釋初參曰：儒家說「君子慎獨」，就是提醒一個人獨處時，必須有「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謹慎心態。張九成年少時，儘管獨處，也如面對師長、神鬼，如此誠敬的心念，令人肅然起敬。以如此恭謹之誠供養諸佛菩薩，因此尋常飲食皆是酥陀妙供，清水亦成醍醐味。我們虔誠敬仰諸佛菩薩、人天大眾，應該牢記古人的德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