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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92 僧情俗情

慧經禪師,俗姓裴,諱慧經,號無明,又稱壽昌禪師,明朝撫州崇仁(江西崇仁)人。二十一歲時參謁廩山蘊空常忠,乞求剃度,常忠告知不用急,慧經於是專修苦行三年,之後又隱跡於峨峰三年,日夜苦參。某天作務推巨石時,忽然大悟,因而作偈曰:「欲參無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師關。」

他將這首偈語呈給常忠,常忠笑著說:「我沒騙你吧。」於是在慧經二十七歲這年,常忠終於替慧經圓頂受具。慧經的身體向來孱弱,但是他為了磨鍊自己,即使鑿石耕田等粗重作務,也都親力親為,不懼勞苦。

剃度後他仍在峨峰隱居潛修二十四年,五十一歲時,應鄉邑之請住持寶方寺。雖然已是住持,他還是精進不懈,凡出坡作務,必定身先士卒,縱然形銷骨立,也不厭其勞,短短數年,便將殿宇裝修一新,四方僧人無不聞風來歸。

某僧問慧經在峨峰之時,曾拜謁過哪些大德,慧經答稱他未曾行腳,僧人就反問:「豈以一隅而小天下乎?」慧經認為對方所言極是,於是荷錫南遊,謁見過雲棲袾宏,又到少林參拜菩提達摩塔,之後北參紫柏真可,以及五台山等地參學,最後終於又回到了寶方寺,開堂說法,大弘曹洞宗風。

萬曆三十六年(一六○八),鄉里為振興久頹的新城壽昌寺,禮請慧經前往駐錫。他接任住持之後,叢林大小之事無不親持:若遇有病僧,必親調藥餌;若遇往生,則親拾柴薪荼毗,年已七十,依然作務不息,可說「生平佛法,未離钁頭邊也」。(钁頭:掘土的農具,類似鎬)

釋初參曰:慧經凡事無不親持,弟子病時,為其調藥;遇徒往生,則拾薪荼毗,其中蘊含著無限的慈悲,故有謂「莫嫌佛門茶飯淡,僧情不比俗情濃」。有些人僧情俗情不分,出家了還如同俗人一般,拜乾爹乾媽或認乾姊妹兄弟,真是枉費當初割愛辭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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