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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60 苦行見性

無學祖元禪師,俗姓許,南宋浙江鄞縣人,為日本禪宗佛光派之祖。

十三歲時,因父親往生,他於杭州淨慈寺剃度,並受具足戒。曾經參學於無準師範、石溪心月、偃溪廣聞、虛堂智愚等大德。後來祖元回到故鄉,依止物初大觀,在其座下擔任淨頭,打掃淨房兩年。有一天,他在井邊打水時,突然了悟身家事,那年他三十六歲。

德祐元年(三七五),元兵進犯大宋,時局紛亂,祖元移居浙江永嘉能仁寺。隔年,元兵攻打到永嘉,眾人都紛紛逃難避禍,唯獨祖元仍然留守寺中。元兵入寺,看見祖元孤身一人,舉刀欲殺。值此生死一瞬,祖元依然面不改色,從容吟了一偈:

乾坤無地卓孤節,喜得人空法亦空,

珍重大元三尺劍,電光影裡斬春風。

元兵當場為其沉著無畏的氣魄所震撼,於是懺悔禮拜而去。

弘安三年,祖元因州牧的推薦,赴日弘法,日本鎌倉幕府的執政北条時宗率眾恭請祖元住持建長寺,並向祖元請法,祖元寫下「莫煩惱」三字相贈。北条時宗看了很疑惑,祖元微笑道:「春夏之間,國家將遇騷擾,將軍且寬心,很快便會風平浪靜。」果然同年秋天,百萬元軍入侵日本沿海,後來突然遇上狂風大作,元軍全數覆沒。

弘安五年,北条時宗創建圓覺寺,再度禮請祖元為開山祖。開堂當天,竟然有群鹿前來,眾人甚感驚異,祖元便將山名命為「瑞鹿」,以效法佛陀當年於鹿野苑初轉法輪的精神。

釋初參曰:一般人認為打掃廁所是很卑賤的工作,但在修道者眼中,並不以職業卑賤為恥,也不以工作庸俗為念,仍然本分隨眾作務。祖元任淨頭兩年,不以賤役為苦,將旁人認為是低賤的勞役,反成為他開悟的助緣,從而成為一代法將。古德以苦行出身,在作務中開悟見性,而今人福薄德淺,縱然一時承受三寶庇蔭,哪能長久苟且偷安,貪逸惡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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