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51　我們的禪道

一位學僧去參訪越溪守謙禪師，他問禪師說：「我研究佛學、儒學二十年了，可是對於禪道卻一竅不通。禪師慈悲，請指示一些禪道好嗎？」

越溪禪師不語，上前就是一巴掌！學僧不知道為了什麼竟然挨打，嚇得奪門而出！

正站在法堂外生氣，碰到一位首座老禪師，老禪師看他一臉怒容，和藹地上前問道：「出了什麼事？到我那裡喝杯茶吧！既是求道人，什麼事值得生氣呢？」

學僧非常感謝老禪師的和藹對待，就跟隨他去，一邊喝茶，一邊抱怨越溪禪師無故打人。

等學僧說完，老禪師冷不防上前，也給了他一巴掌，學僧手上的茶杯，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剛才你跟越溪禪師說你已懂得佛學、儒學，只差禪道。現在，越溪禪師和我就用禪道來供養你。」老禪師道。

學僧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老禪師。

老禪師說：「真不好意思，用這種方法讓你看看我們的禪道！」說著，彎下腰蹲在地上，把碎茶杯撿起來，又拿了一條抹布，把地上的茶水擦乾。禪師說：「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什麼禪道呢？」

學僧終於有所體悟，所謂「禪道」，原來就在身邊。

養心法語

禪宗參學請法時，動不動就是打罵，似乎不近人情；其實，禪者的溫和灑脫與打罵行為，完全是兩回事。禪者硬說打罵皆是禪道，是因打罵表達禪道來得凌厲，讓你徹身徹骨容易感受罷了。

禪者的規範，能屈能伸，打破了茶杯，把它撿起來；潑倒的茶水，把它擦乾。這就是禪，這就是體悟了！

二○○九年四月二十七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