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88　知恩報恩

某天，臨濟義玄禪師向他的老師黃檗希運禪師告辭，要到其他地方去參學。

黃檗禪師問：「你要到哪裡去？」

臨濟禪師答：「不是到河南，就是去河北。」

黃檗禪師當場就打了臨濟禪師一拳，臨濟禪師則抓住黃檗禪師，回打他一巴掌。

黃檗禪師被打了以後，哈哈大笑，並呼叫侍者：「去把百丈先師的禪板和經案給我拿來。」

臨濟禪師也高聲呼喝：「沙彌，順便將火拿來。」

黃檗對臨濟說：「話雖如此，火也燒不著的。你儘管去你的，今後你必須堵塞天下人的嘴巴。」

溈山靈祐禪師就這件事情，問弟子仰山慧寂禪師：「臨濟的言行，是否背叛了他的老師黃檗？」

仰山禪師答：「並非如此。只有知恩的人才懂得報恩。」

溈山請仰山在古代聖賢中例舉類似的事蹟。

「在《楞嚴經》中，阿難讚美佛陀說：『將此身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這不就是報恩的實例嗎？」仰山道。

溈山禪師聽了就說：「的確如此，見識和老師的程度相同時，會減損老師一半的盛德，唯獨見識能超出老師時，才可以傳授老師的遺教。」

養心法語

在禪宗史上，黃檗希運禪師和臨濟義玄禪師傳承的禪法，叫做臨濟宗；溈山靈祐和仰山慧寂禪師傳承的禪法，叫溈仰宗。他們同是百丈懷海禪師的門人或再傳弟子。

溈山的年歲比黃檗和臨濟都年長，而且宗風不盡相同，卻一再推崇黃檗和臨濟禪師，亦即所謂量大、德大、恩大、禪大了！

二○○九年六月二十三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