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63　飽餐法味

唐代三聖院的慧然禪師，住河北鎮州三聖院，人稱「三聖慧然」。他遊歷諸方，參禮過德山宣鑑、雪峰義存等禪門大德，最後受法於臨濟義玄禪師。

有一次，他到德山宣鑑禪師的道場參學。一見面，就準備展具向德山禪師禮拜。

德山禪師卻搶先一步喝止了他：「不必鋪飯巾了，我這裡沒有殘羹剩飯。」

慧然禪師機靈地眨了眨眼睛，笑一笑說：「就是有殘羹剩飯，也不容許給一個地方吃啊！」

德山禪師說：「那也不見得，你能上堂說法，自有上堂齋供養你。」

慧然禪師說：「那你早就給我吃過了！」

德山宣鑑禪師笑說：「你沒有感謝我啊！」

慧然禪師會意，當下向德山宣鑑禪師禮拜問訊。

養心法語

慧然禪師一見德山宣鑑禪師，就要展具頂禮，德山不以為然，還對慧然說，我這裡可沒有殘羹剩飯給你。意思就是，你不要想用世俗的見面禮來跟我相見。

但慧然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即刻就說，即使用無為真空來跟你見面，你也不見得欣賞我。德山是研究《金剛經》的專家高手，在龍潭禪師那裡大徹大悟，就一轉彎跟慧然說，既然你懂得真空妙有，你上堂說法，我就用上堂齋供養你。

因為慧然不要落於世間法，也順著德山的話說，你早就給我飽餐法味了，我還要吃你的上堂齋嗎？這就是表達「真空無相，不著一物」，德山聽了以後，當然就和慧然契心微笑了。

二○一二年一月四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