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97　古侍者

唐代的雙峰古禪師，是福州雙峰和尚的法嗣。

最初，古禪師是在京城講經，後來才到福州參禮溈山靈祐的弟子雙峰和尚。

福州雙峰和尚初見古禪師，就問：「你住在什麼地方？」

古禪師回答：「住在城裡。」

雙峰和尚又問：「你平時有想過老僧嗎？」

古禪師回應說：「學人經常想著禪師，只是沒有機會前來親近。」

雙峰和尚點頭讚許說：「能這麼想，就可以算是大德了。」

古禪師從此不再講經，入山隨侍雙峰和尚。

幾年後，古禪師到石霜慶諸禪師的道場參學，但他只是隨眾，並沒有進一步請法，眾人都傳說古禪師已在雙峰和尚處得法。

後來，古禪師參學告一段落，石霜慶諸禪師親自送他出山門口，忽然從後頭喊了一聲：「古侍者，你不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嗎？」

古禪師回答說：「請上人開示。」

石霜慶諸禪師說：「你不問法，我怎麼開示呢？」

古禪師就說：「我不問，您不說，就已經夠了。」

石霜禪師說：「很好的承諾，無言無說，你去吧！」

古禪師應諾之後，即刻大步離開，後來又回到福州。不久雙峰和尚示寂，大眾就推他接任住持。

有人問他：「您在石霜禪師那裡多年，聽說你未曾向他求法，這不是枉在石霜禪師那裡空費時間了嗎？」

古禪師平淡地說：「沒有空費時間，他最後叫我『古侍者』。」

養心法語

古禪師，不知何許人者，只知他言行獨特，是個禪悟很高的人，故以「古侍者」稱他。多年不請一法，最後仍然獲得石霜禪師喊他一聲「古侍者」，意思就是身邊的人，允許他做入室弟子。所以古禪師對石霜禪師的尊重，從無言無說裡，心心相印，也已表達盡致了。

二○一一年三月八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