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79　不汙染的道

宋朝的大慧宗杲禪師是宣州（安徽）寧國人，為臨濟宗楊岐派禪僧。十七歲於東山慧雲寺慧齊禪師門下披剃，翌年受具足戒。他曾經參訪過洞山微、湛堂文準、圜悟克勤等禪師。

有一天，大慧宗杲禪師問一名年輕的禪僧：「馬祖大師曾經開示徒眾：『道不用修，但莫汙染。』你說說看，什麼是本自現成、不染不汙的道？」

年輕的禪僧低頭想了半晌，忽然抬起頭，故作莊重地回答：

「我實在不敢說。」

大慧宗杲禪師問他：「為什麼不敢說？」

青年僧刻意掩飾臉上快要流露出的得意神情，說：「就怕汙染了道！」

大慧宗杲禪師一聽，瞪大眼睛，大喝一聲：「你說個什麼啊！」隨即轉頭對侍者高聲地說：「去把畚箕給我拿過來！」

侍者連忙奔了出去，大慧宗杲禪師接著又補上一句：「還有掃帚。」

青年禪僧不明所以，一臉的茫然，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侍者奔了出去，隨即又把畚箕、掃帚拿了進來。

接過掃帚之後，只見大慧宗杲禪師大手用力一揮，狠狠地打在禪僧的肩膀上。年輕禪僧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大慧宗杲禪師又是一揮，把他給「掃」了出去。

養心法語

大慧宗杲禪師此舉說明了：「道」不可解說，如有解說，就會汙染。

這個青年禪僧一直在思考、一直在遲疑、一直有種種的表情造作，難怪大慧宗杲禪師要拿起掃把畚箕，來把他的這種分別垃圾統統掃除，只是這一位青年僧不知有悟也否？

二○一○年十一月十七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