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70　我沒有真如

唐代龍潭崇信禪師，依止天皇道悟禪師出家學道，並且承其法要。得法後，遷住湖南澧州龍潭禪院闡揚禪法，受到僧信四眾的尊敬，人們稱他為「龍潭崇信」或「龍潭和尚」。

有一次，有位當代的知名學者，同時也是虔誠佛教信徒的李翱，慕名前去拜訪龍潭崇信禪師。到了之後，便直接向禪師扣問：「請問禪師，什麼是真如般若？」

龍潭崇信禪師淡淡地說：「我這裡沒有真如般若。」

李翱聽到這樣的回答，面露欣喜地說：「啊！我遇到真正的真如般若了。」

可是龍潭崇信禪師卻搖搖頭說：「你這還是外行話喔！」

李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龍潭崇信禪師說：「那麼，請禪師告訴我內行話是什麼？」

龍潭崇信禪師又再說了一次：「我沒有真如般若！」

李翱一聽，立即起立，合掌向龍潭崇信禪師說：「我懂也，沒有真如般若！我懂也，沒有真如般若！」

養心法語

佛教裡，為了說明自己的真心，有很多的名相。例如：真如、般若、佛性、本體等種種的名稱。這許多的名稱，就是從分別而有；實際上，這已經不是真心了。真正的真心不可說，是離語言文字的，所以佛陀在靈山會上說，我有一法，涅槃妙心，不立文字。

現在，李翱遇見龍潭崇信禪師，一直從有的上面去問，禪師則回答說，我這裡沒有真如般若。因為沒有，所以無中生有，所謂空中妙有，終於讓李翱契入，不禁大叫：「我懂也，沒有真如般若！」

二○一二年一月二十一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