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98　不再叫喚你

益州香林院的澄遠禪師，四川綿竹人。年幼時於成都真相院出家，十六歲受具足戒。後來參禮各處叢林，在雲門文偃禪師門下得道，並承繼他的法要，擔任侍者長達十八年之久。此後，先後在導江縣的吳將軍院及青城山香林院等處，弘揚雲門宗風達四十餘年。

香林澄遠禪師在雲門文偃禪師門下擔任侍者時，雲門禪師每天都叫喚他：「遠侍者！」

澄遠聽到了，不管在什麼時節、什麼場合，也會朗聲應聲：「在！」

這時，雲門禪師一定會繼續追問：「在個什麼？」

起初，澄遠以為是師父與他打禪機，左參右想就是想不透，日復一日，都是如此，後來想想，大概是自己多心，師父只是平常的打招呼而已，就不再刻意去參究了。

十八年後的某一天，雲門禪師看出侍者的機緣成熟，忽然叫他：「遠侍者。」

澄遠正要回答，雲門禪師就搶先說：「我從此不再叫喚你了。」

澄遠言下大悟。

養心法語

在悟道禪僧的眼中，一切法皆是佛法。念佛，固然也可以悟道，念「遠侍者」也能悟道。文偃禪師天天對侍者呼喚「遠侍者、遠侍者」，這也像念佛一樣，念到機緣成熟，石火電光，蹦出禪的火花，但是如果沒有多年的功行，也不能成功啊！

所以，遠侍者一心一意地做侍者，一心一意地聽老師問：「在個什麼？」日復一日，從有問題到沒有問題，從沒有問題到通達問題，當然機緣一到，不開悟又怎麼辦呢！

二○一一年十一月九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