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88　趙州小便

禪門的禪師在教學時，常常使用點到為止的啟示。

比方說，禪師們常會說，你就是佛。意思是：人人有佛性，就看你能不能直下承擔。

某天，有一位信徒對趙州禪師說：「請問禪師，參禪學道要怎麼樣才能開悟呢？」

趙州禪師一聽到信徒的這個問題，立刻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對信徒說：「我沒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我現在要去小便。」說完就往前走。走了幾步，趙州禪師忽然又再回過頭來，對著信徒說：「你看，像小便這樣的一點小事，都還得要我自己去做。」

趙州禪師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信徒：我要大便、小便，你能代勞嗎？我要吃飯、穿衣，你能代替我嗎？所以，如何參禪開悟，你不能問我，要問自己。

養心法語

禪宗這樣的教學作風，多麼的活潑，多麼的高明，多麼的透澈。

在佛教裡，我們常聽人說：「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生死各人了。」也就是說，很多事情是別人不能代替我們的，即使是父母手足、親人朋友，也替代不了。像讀書，別人不能代替我們讀書；像修養道德人格，別人有人格有道德，也不是我們的；像參禪悟道，必得要自己親身實踐，因為禪的證悟是各人自家事。

從禪學來看，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卓然獨立的生命，每個人都要肯定自己，都要自己直下承擔；從今天做起，從自己做起，從當下來肯定，這是最重要的。

二○一○年一月十二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