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30　露地白牛

北宋雲門宗的北禪智賢禪師，得法於福嚴良雅禪師。之後，住持在衡州（湖南）常寧縣北禪院弘揚禪法，教化學人。

一個歲末跨年的夜晚，智賢禪師在集眾小參時告示眾人：「這個年殘歲盡的時節，老僧沒什麼好東西供養大家，就煮了一頭露地白牛給大家加菜，再煮一些玉米、野菜羹，燒些柴火讓大家圍爐取暖。大家吃了之後，還可以唱歌同樂一番。」說完，就下座回寮了。

深夜，維那師到方丈室求見，一臉嚴肅地說：「禪師！縣老爺派人來抓您了。」

智賢禪師毫不在意地說：「為什麼來抓我？」

維那師說：「因為您私宰牛隻沒有繳稅，所以他要來追討稅金。」

智賢禪師一句話也不說，將帽子丟到地上，維那師立刻將帽子撿起來。

智賢禪師跳下禪床，大喊：「我沒有看到縣官，我看到一個賊。」

維那師：「賊在哪裡？」

智賢禪師說：「他偷我的帽子。」

維那師把帽子替智賢禪師戴起來，笑著說：「夜晚寒冷，不要著涼了。」

二人哈哈大笑。

養心法語

智賢禪師的意思是說，大家的善根既然能表露，就要讓它成熟。所以，才加把勁，把露地白牛（表示自性）煮來讓每個人吃下去。（表示個人的自性迴光返照）

維那師當然了解老師的意思，不過，他想再跟老師求證一下。因此，在夜裡走到老師禪房大叫：「縣官來了，說你私宰牲畜。」禪師聽了以後說：「縣官在哪裡？我倒見到一個小偷。」意思是我沒有見到悟道者，反而遇到一個戲弄法語的人。說完，他把帽子丟到地下，維那師把帽子撿起來，替禪師戴上去，表示還歸本源。二個人這時候心意相投，不禁哈哈大笑了。

二○一一年十月三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