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59　另有別意嗎？

唐朝的清田禪師，是洪州百丈懷海禪師的法嗣弟子。有一天，清田禪師與瑫上座一起煮茶論道。席間，清田禪師忽然敲了三下禪床，瑫上座聽了，也跟著敲了三下。

清田禪師一聽，說：「老僧我敲這三下，是有個善巧，可是上座您敲這三下，有什麼道理嗎？」

瑫上座報以微笑說：「我敲這三下，也有方便善巧，禪師您敲這三下，又有什麼善巧呢？您可以把善巧告訴我嗎？」

清田禪師：「我的善巧不是對你說法，是跟我自己說法。」

瑫上座聽了，哈哈一笑，說：「善哉，善哉！」

清田禪師又再問瑫上座：「你也敲三下，難道是要對我開示說法嗎？」

瑫上座說：「還會有別的意思嗎？我的意思您已經代我說過了，我還有什麼法可說呢？」

養心法語

清田禪師說，他是在對自己說法，這個我們能體會。因為一個人需要經常自我反省，需要自我要求，甚至喃喃自語，這個也是常有的事。瑫上座敲禪床三下，他並不是對自己說法，他是對清田禪師說法，這就不容易知道他要說什麼法了。

不過，瑫上座他說的是「善哉、善哉」，我們可以知道，這是好意。他必定是讚許清田禪師能夠自我規範，能夠自我省察。

禪者，他就是以自我為中心，能把自己明白了，還有其他什麼不明白的嗎？所以，當清田禪師告訴瑫上座，他是在為自己敲三下，當然瑫上座了解其中意義，自然也就讚許他非常好、非常好了。

二○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