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14　不可向你說

有許多人向覆船洪薦禪師參學問道，結果皆因此而開悟，所以十方學人都爭相前往參拜覆船禪師。

有一個學僧在參訪覆船禪師的路上，碰到一個賣鹽的老翁，於是趨前請教說：「請問老人家，覆船路如何去？」

老翁聽了良久不語，於是學僧又問了一次。

老翁很不高興地說：「我已經向你說過了，你聾了嗎？」

學僧不知所以：「你根本沒發出一點聲音，怎麼說已經說了呢？」於是反問老翁：「你向我說過什麼？」

老翁：「向你說覆船路。」

學僧一聽，這賣鹽老翁似乎也是一位禪者，於是就問：「難道您老人家也學禪嗎？」

「不只學禪，所有的佛法我都會。」

學僧再問：「那你說說看，什麼是佛法？」

老翁一句話也不說，挑起鹽籃便要走。

學僧不解，說聲：「難啊！」

老翁回過頭來：「你為什麼說難？」

學僧：「鹽翁！」

老翁：「有何指示？」

學僧：「請問您怎麼稱呼？」

老翁：「不可向你說這是鹽。」

養心法語

想去覆船禪師處參禪學道，路要怎麼走？「既曰覆船，何有道路？」道有難行道、易行道；有大乘道、小乘道；有出世道、世間道，一般學者總要循道前行。但是，禪門學者沒有一個依循者，所謂「丈夫自有衝天志，不向如來行處行」，所以，禪者不落於窠臼，不走前人路，要走出自己的路。雖是覆船，又何患無路！

二○一○年一月八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