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02　道的領會

永明延壽禪師是浙江餘杭人，幼年即親近佛教，二十歲開始不吃葷腥，日中一食。他二十八歲時擔任華亭縣（上海松江）的地方官吏，負責軍用補給，當時正值翠巖永明大師在龍冊寺闡揚宗風，名震一時，吳越文穆王見其向道心切，成就他追隨翠巖禪師出家求道。後來他在天台山德韶國師座下參禪悟道，並受德韶國師印記，成為法眼宗傳人。

得法後，延壽禪師先住持明州（浙江寧波）雪竇山教化學人，後來應吳越忠懿王錢弘俶的禮請，到靈隱山新建的寺院擔任第一任住持；隔年，忠懿王再次迎請延壽禪師住持永明大道場，門徒超過兩千人。

某天，有一位在永明寺參禪已有一段時日的禪僧，因苦無參悟，於是求教延壽禪師說：「學人在永明寺很久了，至今還無法領會永明寺的家風，還望老師慈悲，啟悟學人。」

延壽禪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那麼，你就到沒有領會的地方去領會吧！」

禪僧仍然不明白，只好再問：「老師所謂『沒有領會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呢？」

延壽禪師回答說：「你身心住在哪裡都不知道嗎？」

禪僧聞言，默然沉思。

延壽禪師又說：「牛胎生象子，碧海起紅塵。」

養心法語

永明延壽禪師是宋代的高僧，他在歷史上最大的貢獻就是調和「禪淨之爭」。由於當時的佛教，參禪的人批評淨土，念佛的人詆毀禪門，所以禪淨之爭，無有了時。後來永明延壽禪師的〈四料簡〉：「有禪有淨土，猶如帶角虎，現世為人師，來生做佛祖。」這樣的思想一出，禪淨就無從爭論了。

現在這篇公案中，禪僧問如何領會佛法？禪師告訴他：「到沒有領會的地方去領會。」意思是：難道這裡沒有佛法嗎？禪僧不了解，又問禪師：「什麼是沒有領會的地方？」延壽禪師只有教訓他「牛胎生象子，碧海起紅塵」了。假如你有那樣的功力，自然明白所謂道者非常道，不就在眼前嗎？

二○一二年二月二十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