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46　一橛柴

湖南的石頭希遷禪師，有一次問一位新來參學的學僧：「你從什麼地方來？」

學僧恭敬地回答：「學人從江西來。」

石頭禪師繼續問：「啊，你從江西來，那你一定見過馬祖道一禪師了？」

學僧答說：「見過。」

石頭禪師隨意用手指著身邊的一橛柴，問這位學僧說：「馬祖禪師像這一橛柴嗎？」學僧無言以對。

由於他在石頭禪師處，無法契入，所以又回到江西去見馬祖道一禪師，並把他在湖南石頭希遷禪師那裡，兩人的問答情形告知馬祖禪師。

馬祖禪師聽過之後，淡然一笑，問學僧說：「你看那一橛柴大約有多重呢？」

學僧回說：「這我沒有仔細衡量過。」

馬祖禪師說：「你的力量實在很大！」

學僧疑惑地問：「為什麼呢？」

馬祖禪師說：「你從南嶽那麼遠的地方，背負了一橛柴過來，豈不是很有力嗎？」

養心法語

在唐代，青年學僧不是到江西馬祖禪師處參學，就是到湖南石頭禪師處問道，從江西到湖南，從湖南到江西，此即「走江湖」一語的來源。過去走江湖一語，指的是忙碌於參學，現在「走江湖」卻演變成以雜耍賣藝維生的意思。

這個學僧在湖南、江西兩邊來去，搬是說非，而兩位大師不為所動，反給他一記當頭棒喝。今日某些佛門信徒，從甲寺到乙寺，從乙寺到丙寺，也揹負了一橛柴來來去去，不知道重也不重？

二○一○年三月一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