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11　傳什麼法？

有一位研究佛學的法師向馬祖道一禪師問說：「不知道禪宗傳什麼法？」

馬祖禪師反問：「你傳什麼法？」

法師說：「敝人講過的經論有二十餘部。」

馬祖禪師說：「莫非你是騎獅子的文殊菩薩。」意思是你傳了這麼多的經論佛法，應該有大菩薩的大智慧了。

法師謙虛地說：「不敢！不敢！」馬祖道一禪師突然做噓噓聲。

法師很肯定地說：「你這噓噓，就是法。」

馬祖問說：「這是什麼法？」

「獅子出窟法。」馬祖聽後默然。

法師說：「不說話也是法。」

「不說話是什麼法？」

「是獅子在窟法。」

馬祖道一禪師緊接著問：「那麼，獅子不出也不入是什麼法？」

這位研究經論的法師眼看答不出來，急忙辭別而去，馬祖道一禪師召他回來。當他回頭時，馬祖道一禪師追問：「回頭是什麼法？」法師還是答不出來。

馬祖道一禪師終於說：「這是愚人說法呀！」

養心法語

禪不立語言文字，所以釋迦牟尼佛明明說法四十九年，講經三百餘會，卻一再強調他沒有說過一字。這不是妄言，而是說明真理本然，雖說不增，未說不減，千言萬語，不若默然。不要以為滔滔不絕的辯論者，就能闡揚真理，《維摩經》裡維摩居士的「一默一聲雷」，這「一默」有無限的意義。

研究教理者，既已講了二十多部經論，仍回答不出問題，這不正是愚人說法嗎？講說二十多部經典，還是紙墨上的了解，不如在禪上一悟，追根究柢，才是一了百了。

二○○九年九月九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