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68　古佛與今如來

趙州從諗禪師為人機智風趣，不拘小節。在他八十歲時，受眾人禮請到趙州城東觀音院住持一方，教導後進，當時的人尊稱他為「趙州古佛」。

有位秀才因仰慕趙州禪師，特地到趙州禪師的住處拜訪。言談之中，秀才忍不住讚歎趙州禪師：「傳聞和尚是『古佛再來』，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是古佛再來啊！」

趙州禪師看著他微微一笑，語帶幽默地回應他：「你說我是古佛，那麼秀才你就是今如來了。」

秀才聽了，十分契心，滿心歡喜地哈哈一笑，就不再說話了。

趙州禪師看出他的悟性甚高，於是點點頭，對他眨了眨眼說：「這就對了，我是佛，你也是佛，人人都是佛，當你領悟到這層道理時，何須再心外求法呢？」

養心法語

佛，沒有古佛，也沒有今佛。佛性，亙古今而不變，歷萬劫而常新。

所謂佛，是已覺悟的人，所謂人，是未覺悟的佛，兩者是一個，不是對立的，沒有古今，沒有人我。所謂三世諸佛，不錯，是有過去諸佛，有現在諸佛，有未來諸佛；在時間上有過去、現在、未來，但在佛性上，它是無古今、無內外。只有用釋迦牟尼佛在當初菩提樹下、金剛座上，發出的第一句宣言：「奇哉！奇哉！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來說人人皆有佛性，何必還分古今？

趙州禪師，別人稱他「趙州古佛」，他面對這位秀才，不能不對他方便說個「今如來」，無論是古今一佛或古今一如來，其實哪有你我之分呢？

二○一一年十二月十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