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76　一雙破草鞋

湖北郢州的芭蕉慧清禪師，新羅人（今韓國），曾在仰山南塔光涌禪師門下學習，並且得其法要。

一日，有一名叫法華的禪者前來拜訪慧清禪師，探問說：「在道場中，假使有盜賊來了，要驅趕他；有客人來了，要去接應他。如果賊與客人同時來了，您要怎麼辦呢？」

慧清禪師指一指牆角，說：「屋裡有一雙破草鞋。」

法華一臉疑惑地說：「在這個時候，破草鞋還派得上用場嗎？」

慧清禪師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如果你把它丟了，怎能應付小偷和客人呢？」

法華就說：「好，我不丟，那又怎麼辦呢？」

慧清禪師說：「你不丟破草鞋，是小偷，他不要偷；是客人，你可以用本來山僧的面目和他相見，他也不會怪你。」

法華一聽，言下廓然大悟。

養心法語

小偷來偷東西，他要找的是名貴的東西，一雙破草鞋，他偷了又有什麼用呢？但是，破草鞋是一個禪者歷經千山萬水參學的根基，也可以說，就是他的禪心了，小偷怎麼能偷得去呢？如果是客人，他見到了這雙破草鞋，就等於見到僧家本來的樣子，反而會生起恭敬心，這對客人也是一種重要的啟示。

所以，一個禪者，他的語言聽起來，讓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事實上，他已經透悟了世間的人情事理。現在，慧清禪師故意以一雙破草鞋為喻，讓你認識禪門的風光，不亦宜乎？

二○一二年一月三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