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30　心空及第

有位年老禪僧參禪一甲子，出家數十年，未求慧解，又未開悟，經常悔恨不已。某天，看見一位青年法師和他人論說四聖諦之理，心生欽敬，便很誠懇地向青年法師請求開示。

青年法師向老禪僧開玩笑地說：「你只要天天以美食供養我，我一定教你證悟的法門。」

老禪師求道心切，真的以上等美食天天供養青年法師。由於老禪僧一直要求開悟，常說自己時日無多，不能再等下去了，青年法師想再惡作劇一番，就騙他說：「好！既然你想開悟，那就跟我來吧！」

青年法師帶著老禪僧進入一間空屋，走到房子的角落，叫他蹲下來，然後用楊柳枝沾水，灑在老禪僧頭上，說：「這是須陀洹果！」

老禪僧一心專誠，繫念不亂，當下就獲得初果。

青年法師說：「你雖得初果，卻有七生七死，你站起來，蹲到另一個角落！」

老禪師依言站起身來，走向另一個角落蹲下，青年法師又用楊柳枝沾水，灑在老禪僧頭上說：「這是斯陀含果！此果尚有往來生死，你再到別的角落！」

老禪師又到另一個角落蹲下，青年還是以楊柳枝沾水，輕灑在他頭上，說道：「這是阿那含果！已證不還，但在色界或無色界受有漏身，還有微細的心念之苦。現在，你走到第四個角落！」

就在青年法師以楊柳枝灑過最後一次之後，終於說：「這是阿羅漢果！你已經了脫生死，到達無學的果位了。」

原本青年只是開玩笑，沒想到，老禪師真的由此證得四果。

老禪僧歡喜地向青年法師合掌稱謝：「你雖然是開玩笑的，但我真的證得阿羅漢果了。」

養心法語

年老禪僧，參禪六十年，未能開悟證果，是機緣未契；青年法師以玩笑的方式，卻助成了老年禪僧的禪悟，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老禪僧對禪道六十年的堅持，再加上他一念至誠，開悟證果就不難了。

二○○九年九月二十七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