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66　個人承擔

楊岐方會禪師少年時就很機警聰明，在湖南潭州道吾山出家，閱讀經典，有過目不忘之譽。他追隨石霜楚圓禪師很長一段時間，並自願擔任監院，雖然歷經十年，始終未能有所省悟，每次請求參問，楚圓禪師總是回答：「你的工作繁重，以後再說吧！」

有一天他又去參問，楚圓禪師說：「監院！您以後兒孫滿布天下，你這樣急於悟道，忙什麼呢？」

有一天，楚圓禪師出外時忽然下雨，方會禪師在小路上等候，一見到楚圓禪師立刻上前拉住他，說：「老師！你今天必須說給我聽，否則我就不讓你回去。」

楚圓禪師說：「監院！你如果要知道這個事，一切便休！」

話剛說完，方會禪師耳中轟然一聲，心中靈光一閃，即刻大徹大悟，跪拜在雨地上，汗水、淚水和雨水一齊流下，說：「至今一切便休，至今一切便休！」

有一天，楚圓禪師上堂說法，方會禪師出眾問：「『幽鳥語喃喃，辭雲入亂峰』時如何？」

楚圓禪師說：「我行荒草裡，汝又入深村！」

方會禪師又說：「萬事雖休，更借一問。」

楚圓禪師便大喝一聲。

方會禪師稱讚：「好喝！」

楚圓禪師又喝，方會禪師也跟著喝；楚圓又連續喝了二喝，方會便頂禮。

方會禪師禮拜後，恭敬誠懇地說：「報告老師，這個事必須是個人才能承擔！」

楚圓禪師聽後拂袖便行。

養心法語

楚圓尊者不肯急急為方會禪師說破，是希望他養深積厚，再待機緣，但方會禪師悟道心切，只有說出。方會禪師先說至今一切便休，再說一切必須自己承擔；楚圓禪師拂袖，意即讓你自己承擔。方會禪師後來引用一首偈語說：「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隨流認得性，無喜亦無憂。」他已真正進入到禪的世界！

二○一○年四月十一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