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27　漢水逆流了沒？

襄州（今湖北）含珠山的審哲禪師，是潭州（湖南）龍牙山居遁禪師的法嗣弟子。

有一天，一個雲水僧前來拜訪含珠審哲禪師，禪師問他：「雲水行腳，今天你從哪裡來？」

雲水僧說：「我從漢水來。」（漢水又稱漢江，源於陝西，從湖北漢口入長江，是長江最大的支流）

含珠審哲禪師再問：「漢水逆流了沒有？」

雲水僧回答：「所以，今天特地以這個問題來請老師回答。」

含珠審哲禪師探問雲水僧說：「你姓什麼？」

雲水僧面帶微笑地回答說：「學人無姓。」

含珠審哲禪師追問：「每一個人都有姓氏，不是姓張就是姓王，你怎麼會無姓呢？」

雲水僧眨了眨眼睛，說：「不可說，不可說！」

含珠審哲禪師再逼問他：「姓什麼都不肯說，怎可來此參學？說！說！說！」

雲水僧說：「等到漢水逆流時，我會來向您說。」

含珠審哲禪師一聽，知道此人已經有悟了，便點頭不語。

養心法語

雲水僧四方參學，在有道的人面前，只要一開口，就知道你有沒有。漢水會倒流嗎？在常識上來說，是不會的。但在禪門，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把兩頭截斷，所謂中道，究竟是順流呢？還是逆流呢？所以，佛門的聖者羅漢，四果之一的須陀洹，又有「逆流」之稱，即逆生死之流而成道。

因此，這位雲水禪僧他的意思是，悟道了以後，什麼都能說也，什麼也都不必說！

二○一一年八月二十三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