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86　不與人為師

牛頭法融禪師在還沒悟道以前，在江蘇的牛頭山修行，經常安住在甚深的禪定裡。由於太過專注在禪法的參究，無視世間周遭環境的一切人事變化，所以有人經過，他也不理不睬的，因此人們都稱他為「懶融」。

有一次，四祖道信禪師經過牛頭山，看見牛頭法融禪師只精進在修定上，便勸告他說：「入定與禪悟沒有絕對的關係，像你這樣偏於枯寂的定境，是無法契入空性的。你要知道，行住坐臥、揚眉瞬目，都是般若妙諦，也都是諸佛的妙用啊！」牛頭法融禪師聞言，豁然有悟。

有一位學僧，便以牛頭法融與四祖道信禪師兩人相遇之事，詢問舒州投子大同禪師說：「牛頭法融禪師在未見四祖道信禪師之時，他的境界如何呢？」

投子大同禪師回答說：「與人為師。」

學僧又再問說：「那麼見了之後，境界又是如何？」

投子大同禪師微微一笑，答說：「見了之後，從此不與人為師。」

養心法語

禪不在坐，也不在定，而在於日常生活中有禪心，所以不是一味地入定，更非什麼事都不理。牛頭法融禪師未悟道之前，只專注於禪定，看似修行功夫到家，其實還只是停留在世間禪的境界。等到牛頭法融禪師悟道以後，了知佛性人人本自具足，生佛平等無二，所以他後來弘化度眾，皆不以師自居，因為眾生只是一念不覺，以致不能自悟，所以要有善知識的提醒，實則每個人都有自教自悟的潛能啊！

二○一○年八月六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