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59　種田換飯吃

五代時候的羅漢桂琛禪師，是常山（浙江）人，為青原行思禪師法系下第七世法孫。他的行事風格最為人所稱道的，在於平日恬靜自處，不輕易示法，但對有誠意登門請求開示的學人，則不吝於開演教法，適時點撥。當時被尊稱為「羅漢桂琛」。

有一天，他在田裡插秧，一位禪僧從旁邊走過，羅漢桂琛禪師就問他：「你從什麼地方來？」

禪僧回答：「從南方來。」

羅漢桂琛禪師又問：「那裡的佛法如何？」

禪僧志得意滿地說：「我們南方盛行講經說法，對於佛法義理的闡揚，經常有激烈盛大的問答討論。」

羅漢桂琛禪師微微一笑，說：「儘管如此，哪裡比得上我在這裡種田換飯吃來得踏實呢？」

禪僧若有會意，但接著又說：「這麼說來，一個修行人不能超出三界時，該怎麼辦呢？難道，種田就能超出三界嗎？」

羅漢桂琛禪師雙眼看著他，反問說：「有了來年的糧草，還怕不開悟成道嗎？」

禪僧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應答。

養心法語

禪門最顧忌的，就是「滿瓶不動半瓶搖」的人。自以為能講經說法，言論滔滔，可是能說不能行，說食不能當寶啊！禪者，必須不忘記工作，不忘記實務，想完成自己，就要靠自己的動員，靠自己的發心。因此，禪者要自力更生，所謂「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有這樣的勤奮修行，對於參禪悟道，還怕沒有希望嗎？

二○一一年九月四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