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65　不給人懷疑

鶴林玄素禪師，俗姓馬，時人皆稱他為馬素。

有一個屠夫，非常仰慕鶴林禪師的道德聲望，特地準備上好的飲食，至誠懇切地邀請鶴林禪師赴齋，禪師也願意隨緣前去。全寺大眾為之譁然，禪師看到大家不以為然的表情，他泰然地說：「佛性平等，賢愚一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度者，吾即度之，這有什麼好訝異的呢？」

鶴林禪師接受過屠夫的供養，回到寺院之後，就關上房門，不和人講話。

有一個學僧幾次去敲鶴林禪師的門，鶴林禪師就在房內問：「誰啊？」

「老師！是我。」

禪師回應：「不要說是你，就是佛祖也不能進來。」

學僧不解地問：「為什麼連佛祖都不能進去呢？」

禪師答：「因為這裡已無空間給佛祖住了。」

「那麼，你告訴我什麼是祖師西來意，我就不進去了。」

禪師以非常慈悲的聲音說：「祖師西來意就是到屠夫家中應供。」

「這種西來意，難道不怕人懷疑嗎？」

「懷疑的事就是不懷疑，認識的事就是不認識。我這裡沒有懷疑的人，你要懷疑到別處去懷疑好了。因為我不肯定不懷疑的事物，不懷疑不肯定的事物。」

學僧終於有省，在門外頂禮而去。

養心法語

世間上的一般人，不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處處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不肯與人為善。屠夫所操的是殺業，但他虔誠的供養，這確實是佛心，一個證悟禪道的人，怎能不接受佛心呢？

鶴林禪師不准學僧進門，主要就是不給人懷疑。禪者每天找尋祖師西來意，卻沒有慈悲心，沒有方便慧，怎能參禪呢？

二○○九年十二月三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