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80　說道與見道

大珠慧海禪師，是唐代建州（今福建建甌）人，依止越州（今浙江紹興）大雲寺道智和尚出家。之後，雲水十方行腳參禮，到了馬祖道一禪師住處時，馬祖道一問他：「自家寶藏不顧，拋家散走做什麼？」大珠慧海於言下自識本性，便留在馬祖道一禪師門下學習六年，得到法要。大珠慧海撰有《頓悟入道要門》一卷，有人拿去呈給馬祖道一禪師，馬大師一看，不由讚歎：「越州有大珠，圓明光透，自在無遮障。」這也是大珠慧海禪師名字的由來。

悟道之後的大珠慧海禪師，返回越州大弘禪法，前來問道者眾多。一位年輕的禪僧問大珠慧海禪師：「每每聽人講經說道，卻不知道什麼人可以『見道』？」

大珠慧海禪師說：「有慧眼的人就可以看得『見道』了。」

禪僧又問：「誰有慧眼呢？」

大珠慧海禪師說：「你有。」

年輕的禪僧看看自己，懷疑地問說：「我也沒有『見道』啊！」

大珠慧海禪師一聽，呵責說：「道不在你的身上，而在你的心裡。」

這位禪僧至此才有所省悟。

養心法語

道家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佛教裡也有所謂「八正道」，其實，八萬四千法門，無非是道。有禪者說「道在腳下」，又有禪者說「道滿虛空」……道，究竟在哪裡？大珠慧海禪師直截了當地說「道在心裡」。因此，有偈云：「終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嶺頭雲；歸來偶把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所謂識得本性心源，哪裡有不悟道的呢？

二○一一年九月二十日刊於《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