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99　賞你一掌

在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後，日本某一座寺院旁邊，傳出了陣陣的嬉鬧聲。原來是一群頑皮的小孩，以寺院剛漆好的白牆壁當畫布來比賽塗鴉。

寺裡的仙崖義梵老禪師聽到吵鬧聲，悄悄地繞到他們的背後，一看究竟。

「喂，孩子們，我這裡有好東西要給你們喔，快點過來吧！」仙崖禪師笑咪咪地說。

小孩子一聽到有東西可拿，立刻就忘了自己剛做過的壞事，更沒想到要逃跑，紛紛圍聚在老禪師的身邊。

老禪師一臉微笑，彎下身子，說：「來來來，告訴我，這牆上的圖是誰畫的呀？」

小孩們互相對望，面面相覷，沒有人敢開口承認。

接著，老禪師就故意說：「哎呀，畫得真好啊！可惜不知道是誰畫的？我這裡有一個獎品，本來想好好獎賞他的……」

這時候，有一個小孩很得意地站出來，拍著胸膛說：「師父，師父，是我畫的啦！」

仙崖老禪師看著他，點點頭，忽然一掌就落在那個小孩的頭上，說：「喔，是你畫的呀？賞你一掌，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畫！」

那位小孩說：「你為什麼打我？」

仙崖禪師說：「你去問畫得那麼好的圖案吧，它會告訴你。」

養心法語

在牆上到處亂塗鴉，在公共場所到處亂簽名，這是非常缺德的。像在美國有些城市的大街小巷，有時候一面很好的牆壁，不知道給什麼人惡作劇，塗成五顏六色，搞髒了環境，讓當地政府不勝取締。這些塗鴉者，他們以為自己是藝術天才，到處隨意塗鴉，甚至在半夜三更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用各種的汽油、漆料塗在牆壁上。沒考慮到，這樣一經塗鴉後，會使得附近一帶的房屋跌價，真叫人無可奈何。原來，日本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有這樣的惡作劇了。

仙崖禪師是一位幽默的禪者，他能夠讓小孩自己承認，然後賞他一掌，警告他下次不可以隨便塗鴉，這也是一場現場的教育啊！

二○一一年三月十七日刊於《人間福報》